两名巡捕立即将他控制住,从床上拽瞭下来。
墙壁上贴满瞭谢非的照片和新闻,在昏暗的灯光下触目惊心。
那人彷徨失措,脚下虚浮,如果不是巡捕架著,差点便被绊倒。
从他床边的柜子裡,巡捕们果然搜到瞭那个小乞丐的头颅,隻是几天过去瞭,已经腐败不堪。
老旧的墙壁上贴满瞭谢非的照片和画像,在微弱泛黄的灯光下杂乱而恐怖。
……
谢非好像受瞭很大的刺激,整个人的精神都垮瞭,被送入瞭医院,身上有许多损伤,触目惊心。
“变态,他就是个变态!”
过瞭好半天,他才哆哆嗦嗦地说出那一句话。
谢非交代,自己那日坐上瞭那辆车,起先并没有存疑,可是后来却觉得路线不对,并不是去火车站的方向,于是便起瞭戒心,那人脸上有一个痣,很是显眼,见自己神色疑虑,居然向他喷瞭喷雾,等自己再醒来的时候,就被锁到瞭屠宰场裡。
已经不是原先的司机,换成瞭另一个人,那人看起来很普通,白天隻是阴森森地对著他笑,一到晚上却开始疯癫,他止不住地问自己,他写瞭那么多封信,又寄瞭那么多礼物,为什么谢非隻回瞭一次,后面却连一个回複都没有?
不仅如此,他还说自己不舍得杀他,隻会永远囚禁他。
那么谢非,就永远都属于他一个人瞭。
谢非虽然害怕,却仍然保存体力,打算趁他不备逃走,可是一天深夜,那人却抱回来一个乞丐,那乞丐已经死瞭,那人居然当著谢非的面,将乞丐分尸瞭,谢非被吓得魂飞魄散,隻得他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谢非隻记得他的最后一句话。
“你不是闪闪发光的大明星吗?那么,你的尸体也应该在最受瞩目的地方被发现才是。”
谢非不懂他在说什么,以为自己的死期快到瞭,瑟瑟发抖。
出乎意料的是,那人却没有杀掉他,而是一直囚禁著他。
即使被解救出来瞭,可现在的他,一闭上眼睛,脑子裡就浮现出当日的血腥场景,怎么也挥之不去。
水影安慰谢非,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可是她也知道,身上的伤倒好治,可是心裡的伤却很难治好瞭。
这世上有些人就是那么可恶,嘴上说著喜爱,却已经扭曲成瞭占有欲,带给瞭别人永远难以忘怀的伤痛。以爱之名,行恶毒之事,自己也终将受到法律的惩罚。
叶小峰这边,却是死鸭子嘴硬瞭。
他像哑巴一样,无论警方问什么话,他都保持沉默,本来交给张德发来审,可经验丰富的老张也被他弄得有些无语,恨不得拿出以前巡捕房的酷刑给他都尝一遍,看他吐不吐出东西。
不过这也隻停留在想一想的阶段,自从炎曜当瞭督查后,明令禁止给嫌疑人用刑,他说重刑之下必多冤狱,警探们不能这样草草就给人定罪,于公平正义不合。
罢瞭,可一想到叶小峰的所作所为,老张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滥杀无辜就罢瞭,还破坏瞭炎督查的升职宴,真是罪无可恕!又想起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冰块脸,就更生气瞭。
他强行忍住怒意,本想将这件事报告给炎曜,李为乐却拦住瞭他,问:“我能否一试?”
“有把握吗?”老张说。
“虽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倒也想到瞭突破口,隻是不确定是否可行。炎督查虽然严厉,却是一个顶好的老师,以前他很用心地教过我,连讯问法都悉心传授。”
本著多给年轻人机会的想法,老张便答应瞭。
……
审讯房裡十分昏暗,叶小峰直直地坐在那裡,像个木偶,他没有戴眼镜,大大的眼睛溢出一股沉沉的死气,好像被抽走瞭所有思绪。
他没怎么吃饭,显得脸庞更加苍白瘦弱,老张也不让他睡觉,像熬鹰似的,可是他却并不怎么在意。
李为乐和老张一起走瞭进去,和以前不一样的是,李为乐坐在主审讯的位置,老张隻是陪同,叶小峰连头都不抬,像是没注意似的。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被你杀掉的那个司机没有死,所以我们才能这么快找到你的住所。”
叶小峰隻是头也没抬,似乎对这个消息并不感兴趣。
老张心想,李为乐这小子,居然学会诳人瞭,不错。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李为乐逼视著他,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如果他没死,你们还来审讯我干什么?”叶小峰竟难得地接瞭话,像是挑衅一般,继续说:“我已经验过他的脉搏,就算是天王老子来瞭也救不回来瞭……”突然闭嘴,抬头盯著李为乐,似乎有怒气。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承认杀瞭那个司机,多谢你的协助。”李为乐淡淡道。
“你……哼,那又怎样?”叶小峰开始破罐子破摔瞭,“你们有本事就杀瞭我,反正其他的事情,我是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谢非已经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我们瞭,你也应该明白,负隅顽抗不是明智之举。可惜啊,谢非堂堂一个大明星,被你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叶小峰在听到“谢非”这个名字时,眉头不自觉地皱瞭一下,很快便又平静瞭,死水一般。
李为乐注意到瞭这一点,他叹息道:“也不知道你晓不晓得,谢非在被救回来之后,精神上受不瞭打击,在医院自杀瞭,他的葬礼,就在今天。”
“你胡说!”叶小峰激动地想站起来,却被后面的巡捕牢牢按住,“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