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这位,是高峰办公室的秘书长,笑著说“参加,他和贺兰山同志一起参加。”
陈丽娜多瞭句嘴“看到女婿在台上演唱,他们俩口子跟我们一样,应该也挺欣慰的吧?”
“什么女婿?”秘书长不但脸色变瞭,而且一脸的茫然瞭。
陈丽娜赶忙说“没什么,是我记岔瞭。”
这种音乐会,前面是大圆桌,后面才是一排排的人。
冷锋和卫星几个坐瞭排好的坐位,聂工和冷奇却是要坐到前面去的。
陈丽娜和安娜带著孩子们,坐在后面呢,这不晚会还没开场嘛,乡裡人进城,凡事赶早不赶晚,从自治区到北京,当然就是乡裡人瞭。
所以,聂工他们,几乎算是到的最早的人。
坐瞭大概有半个小时,人才陆续的进场瞭。这种音乐会,来听的人,一半是受邀,还有一半是通过各种关系,当然,都非常的严肃。
陈丽娜就纳闷儿瞭,毕竟北京那么多的腕儿瞭,你要说光凭二十万的赞助,现在多少商傢拉著钱到电视台的门口,都不一定能抢到赞助的,要上这种节目,不一定得唱的好,还得符合主旋律,还得形象也好,总之,各方面都优秀,才能上得去吧。
所以,二蛋和李明成俩,究竟今晚会唱什么,才能登这种大雅之堂啊。
毕竟她所知道的,聂卫国的歌,应该来说没有一首是能契合主旋律的啊。
“丽娜?”贺兰山挽著高峰的手走进来瞭,正好陈丽娜就坐在通道边,一看到她,贺兰山就停下来瞭。
把自己的票给瞭安娜,她说“小安,你上前面坐著去,哎呀,可算见著老熟人瞭,让我和小陈俩唠上两句。”
“部长夫人,我坐瞭你的位置,怕不好吧?”安娜说。
贺兰山多爽快的人“那就卫星去。”
卫星正在跟冷锋俩打嘴架呢,因为冷锋觉得自己高考没有发挥好,准备很快就去当兵,而卫星呢,不愿意他去,劝他再複读一年。
这不,冷锋正撩狠话呢“你就是喜欢管著我,我当瞭兵,你就找不到我瞭,哼。”
卫星一看贺兰山递来票,拿起来就准备走呢,冷锋又把她拽住瞭“别呀,卫星,你要去哪儿。”
“你不是很讨厌我,哼,再见。”卫星说著,往前面去瞭。
冷锋陷入瞭三个大妈的包围圈,从现在开始,就隻需要听她们叽叽喳喳瞭。
“不是我说,胡素太惯儿子瞭,李明成没本事,我忍瞭,真的,可是你知道吗丽娜,他现在天天是跟你傢卫国混一块儿,搞那种没出息的音乐。”
丽娜一生的涵养,都用在此刻瞭“是是,对对,好好。”
“我和高峰不比你和聂工有仨儿子,就一个想去当废物,随他去,我们的女婿,说白瞭,他就是在邮局裡点包裹,也是个正经工作,搞摇滚,那不行的啊,早知道李明成都二十七八的人瞭还要去搞摇滚,我真不会把闺女嫁给他的。”
“明成今晚在哪呢?”陈丽娜试探著说。
贺兰山说“今晚说是有个同学聚会,跟小冰俩一起走瞭,唉,他留美的那些同学,现在要么在银行,要么在金融业,全是好单位啊,可他就是不愿意走正道,我都烦死瞭。”
陈丽娜心说一会儿他还要上台唱歌呢,高部长和部长夫人可不要气晕在现场才好啊。
安娜也在旁边附合,说起瞭冷锋来“我儿子非得去当兵,我劝都劝不住,他爸还起讧呢,说男孩就该去当兵,总之,生儿子干嘛啊,长大瞭尽是烦心事儿,倒不如生闺女的好。”
贺兰山再翻个白眼“生闺女好,你真以为生闺女好,等她喜欢上个你看不上的男人,然后死乞白赖非要跟,跟瞭之后那男人一点出息都没有,你再说这话。”
“那就全回炉,塞肚子裡去得瞭。”陈丽娜一句话,停止瞭两边的怨妇吐槽“音乐会开始瞭,小声点吧。”
今晚唱的,全是耳熟能详的歌。从南泥湾唱到延安,再唱到北京的金山上,东方红,总之,就跟听瞭一盘录音磁带式的。
当然瞭,这也唤醒瞭在座的绝大部分老战士,离退休老干部们的回忆,可以说就连陈小姐不怎么喜欢感动的人,都热泪盈眶瞭。
结果,就在这时,就听主持人说“新的共和国,新的希望,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涌现瞭一批的年青人,他们用另类的音乐方式,诉说著对于祖国,对于人民的热爱,他们的音乐不拘于传统。
但对于这片土地的热爱,是饱满的,他们爱祖国的心,是迫切的,下面,有请神明乐队以摇滚的方式为我们演唱《我和我的祖国》。”
“又是乐队,听见乐队这俩字儿,我就烦。这种东西,怎么也能上今晚的音乐厅?”贺兰山在陈丽娜耳边大声说。
吉它,鼓点,一阵喧哗过后,却是一阵舒缓的钢琴声,紧接著,灯亮瞭,聂卫国穿著一件深红色的长袍,那件袍子的华丽程度,真的叫人叹为观止。
大屏幕裡,陈丽娜觉得上面的饰品,应该是纯银做的,因为特别特别的,有质感。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他确实是在用一种非常粗砾,沙哑而又深沉的嗓音,在重新演绎这首歌。
那种真挚,那种发自于灵魂的呼唤,它超乐瞭任何一种花式的唱法,它就像是灵魂的呐喊。
“无论我走到哪裡,都留下一首赞歌,我歌唱每一座高山,我歌唱每一条河,缭缭炊烟,小小村落,心中一道辙。”
这声音比聂卫国的像对要尖锐一点,但也非常的清流,纯净,这是李明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