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抱著俩孩子,指著远处的车说“在哪儿呢。”
安娜把行李往裡一扔,把俩孩子也往裡一扔,就坐幅驾坐上瞭。
冷奇这会儿才给吓懵瞭,拍开车窗说“安娜,咱开玩笑的,你快下来,我说我错瞭还不行吗?”
安娜挑眉看著他呢“好容易找一年青,帅气的丈夫,这个白天我会好好利用的,冷书记,晚上我就回来瞭,你自己多保重啊。”
一脚油的事儿,车走瞭。
冷奇站在原地,突然就捶瞭自己的胸口一拳,好吧,他隻是玩一玩而已。
看来安娜是当真瞭,而更可悲的是,苏向东比他年青,长的还比他帅气。
再给瞭自己一拳头,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苏向东的车又倒回来瞭。
安娜打开窗子,冷冷望著冷奇。冷奇也看著安娜,突然的,也不顾苏向东就在旁边坐著呢,从窗子裡搂过她的头,跟那大河马似的,就亲上去瞭。
李荣锦没有在矿区投资的意向,当然也就隻是走个过场。
下午就要回去瞭,他索性推掉瞭一切应酬,专心在宾馆休息,养神呢。
结果呢,秘书就敲门说,有一个姓聂,叫聂博钊的想见他。
聂工是趁著午休的时间来的,手裡别的什么都没带,隻是在解放装的笔袋裡,有一支钢笔而已。
不过,俩人略略寒暄瞭几句,聂工就开始给李荣锦列算式瞭。
边列,他说“李先生,您是知道的,在我们矿区投资,五年之中是不用上税的,而我们矿区的毛纺厂和服装厂,目前在全国的销售量,是这个数,而它的总体成本,在这个数,假如,你在矿区投资这个数,那么十年后,您将赚得这个数。”
一张稿纸上,聂工疾速的写著。
数字在他的脑海裡,就像琴键一样,是不需要计算器或者算盘,那种外在工具的,它们仿佛自成结果,然后就源源不断的,在他的笔尖流淌瞭出来。
李荣锦捧过稿纸,长时间的看著,过瞭许久,站起来握聂工的手“原本,我以为在南方投个厂就可以瞭,但看过您列的算式,我觉得,在北方投一个服装厂也非常有必要,那就这样吧,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聂工说。
原本,聂工其实没必要多跑一趟的,但是在听瞭几番陈小姐对李荣锦的赞誉之后,他还是决定自己跑一趟。
英雄惜英雄,隻要想赚钱的,隻要想共谋发展的,聂工自信,自己都能说服他们。隻是,不能再叫陈小姐和那个李荣锦接触啦,他看起来,真的很能骗女人啊。
转眼,考察团的人就该走啦。
聂工挺自恋的嘛,站在区政府大楼前,挥手送著客人,就说“怎么样,能帮你谈业务,还能帮你说服港商,我不比冷奇差吧?”
陈丽娜心说,男人之间的攀比心理,怎么就那么搞笑啊。
“不是不比冷奇差,是简直是太棒太棒瞭。不过可惜一点,就是,我大概再也看不到,上辈子钊氏在纳斯达克上市时,你那篇精彩的,发言瞭。”陈小姐说。
“什么叫钊氏在纳斯达克上市时的发演?”聂工有点好奇,就问说。
陈小姐就把眼睛闭上瞭“那是2000年,你临死之前大概两到三个月吧,公司要上市,那是咱们共和国的第一支股票在硅谷上市啊。
总之,整个美国都在轰动,很多报纸上就写,说你是个红色革命傢,还有些报纸给你画瞭像,形象就是那种,长长的辫子,吊梢眼高颧骨的,给故意丑化的中国人形象。然后,你在公开演讲的时候登台,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服装是我亲自给你挑的,领带是我亲自帮你打的。
我站在台下,虽然听不太懂,可是,我想说,那是我听过最精彩的演讲,最后,所有人站起来,一起给你鼓掌。你用一席演讲,征服瞭所有带著偏见,来看热闹的人。”
“好瞭,别说瞭,这辈子没那个机会瞭。”聂工果断的打断瞭还在梦中臭美的陈小姐“赚钱的事儿,这辈子就辛苦你瞭,我宁可永远不穿西装,也不要离开我要为之奋斗一生的,岗位。”
……
聂工急著要回实验室,先走瞭。
陈丽娜因为妹妹突然要上厕所,又进去上瞭个厕所,出来的时候,就见苏向东两手插兜,在台阶上站著呢。
“走啊苏工,咱们的汽车马上要量産,你不是得去趟酒钢盯钢材,站这儿磨蹭什么啊你?”
咦,走近瞭一看,苏向东眼睛居然红红的。
“夏影刚才说,她有点后悔自己当初的离开。”而他一直以来,想听的,其实就是这样一句话吧。
“现在不算什么,等将来啊,还会有更多更多的人后悔的,真的,曾经逃出去的人,太多太多都会后悔,因为在香港,他们之中大多数人,过的很不好。”陈丽娜笑著说。
“卫星,给你妈妈唱爸爸教给你听的歌,好不好?”苏向东突然就说。
卫星一听就唱开瞭“我爱你中国,我爱你中国。我爱你春天蓬勃的秧苗,我爱你秋天金黄的硕果……”孩子顿瞭半天,不会唱啦。
苏向东跟在后面,舒展瞭双臂,高声的唱著“我爱你青松气质,我爱你红梅品格,我爱你傢乡地甜蔗,好像乳汁滋润我地心窝。”
陈丽娜白瞭苏向东一眼,很是纳闷啊“聂卫星,他什么时候成你爸爸啦?”
卫星说“不是你们让我喊他叫爸爸的吗?”
“那隻是假装而已,小孩子怎么能认那么多爸爸,往后可不准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