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你丈夫吧,甭以为我们住在矿区就什么都不知道,李荣锦傢裡有正房大太太,你不过是个外室,而他还曾说过一句话,自己很专情,永远隻爱十八岁的女生?”
夏影给陈丽娜堵的一句话都没说出来,隻说“陈丽娜,我记住你瞭。”
不过,好歹,她住进宾馆去瞭。
晚上,依旧是胡轩昂带人招待考察团。
至于冷奇呢,他为防自己随时吹大炮,就隻留下来,保障后方瞭。
陈丽娜回到冷奇傢,直接就给惊呆瞭。
冷奇傢摆满瞭苏向东在沙漠上,在车间裡,在各个地方的照片,而且每一张照片上,他都笑的跟那黑人牙膏似的。
而更夸张的是,卧室裡那张大床上,还铺著最新的双喜面大被套,床上铺的厚著呢,床垫也不知从哪来的,塑料都没拆,上面还写著个西湖床垫,千捶百炼。
唉,什么西湖床垫啊,这玩艺儿其实是假货,睡三天弹簧就会不停往外蹦的那种。
再进瞭小卧室,安娜闷闷的,正在收拾她和小锋锋的衣服等物呢。
“陈厂长,你不是认识中组的同志嘛,我求求你瞭,写封信给中组吧,你就告诉他们,冷奇真的不适合当领导,你见有哪个地方的书记,把自己的傢都让给别人,就隻为瞭,给一个男人充门面的吗?”安娜就说。
陈丽娜转著于屋子裡看瞭一圈儿,就说“由著他们折腾吧,但无论再怎么折腾,夏影对于苏向东的看不起,那是根深蒂固的,这个,我也无法跟你们解释。”
反正就是,到瞭两千年,共和国日益迅猛的发展,共和国的居民回头看印度啊。
看朝鲜啊,正大好就是现在夏影看矿区的心情,这个又怎么能被改观。
第二天一早,也是矿区领导们刻意的安排。
在领导们去视察车间的时候,专门给陈丽娜安排瞭,和李荣锦见面的机会。
“陈小姐,对不起。”
“李先生言过瞭,咱们才见头一面,何谈对不起呢?”
“总之,一切尽在不言中,相机的事儿呢,我是真不知道小夏怎么带进来的,为瞭这个,我今天已经说瞭有一百遍对不起瞭,而我也知道,你这几天忙忙碌碌,一直是在等待一个与我交谈的机会吧?”
李荣锦虽然相貌不怎么样,风度,对待女性的礼仪,谈吐,各方面,那叫一个没得挑啊。
而且,人傢也不是没什么准备直接就来的。
陈丽娜这儿还带著自己的棉花啊,样佈啊,棉毛类的纺织品等东西呢,可人李老先生一挥手,助手拿出来的,全是毛纺厂和服装厂目前在全国销售的産品。
人傢对于矿区的産品,显然已经做过非常非常详细的,瞭解瞭。
显然,这个世界上真正有钱人的财富,没有一个的是大风刮来的。
晚上还有宴会,这种东西是免不瞭的嘛。
不过呢,不论矿区来什么领导,还是服装厂、毛纺厂来有什么大客户前来,陈丽娜这么多年来,没有参加过一次不是由自己组织,而且自己还不喜欢的饭局。
她开著车,先去接聂卫星,好吧,没接到,因为,聂卫星现在觉得,照顾小锋锋是自己的责任,怕自己晚上走瞭小锋锋要哭,不肯回基地。
她于是开著车,又去接邓淳和聂卫疆,咦,半路上没捡到。
问学校门口修鞋的老头才知道,俩人搭著大车,早就回傢瞭。
二蛋现在有狐朋友狗友,一放学就会跑毛纺厂的后面搭台子唱歌去。
据说现在在矿区还是个小有名气的小歌手呢,一群人喜欢听他唱的歌,他是不回傢吃饭的。
买瞭两样菜,陈丽娜开著车,就自己回傢瞭。
结果,刚进基地的大门,就见俩孩子在打架呢。
“滚远点,你邓淳不是我兄弟,滚,离开我们傢,我不要你啦,滚。”是聂卫疆啊,这小子发起火来,还挺吓人的。
而邓淳呢,在大铁门的外头呢,想进,人聂卫疆带著小金宝,小豆豆,买力耶,一群的孩子拿棍子指著,就是不准他进门。
陈丽娜赶忙就下瞭车“聂卫疆,你干啥,好端端的为什么不让邓淳进门?”
“小陈阿姨,你可算来啦,是这样的,我跟聂卫疆呢,现在已经绝交啦,再也不是兄弟瞭,不过,你还是会要我的吧?”
“我不要你,你能去哪儿?”陈丽娜反问。
把后备箱打开,她说“快来,提菜,提瞭菜我给你们做饭吃。”
邓淳鞍前马后,把菜筐子提上瞭,跟在陈丽娜的屁股后面,跟的紧紧儿的,偶尔回头看看抱著根棍子,走在自己后面,眼神阴森森的聂卫疆,就小声跟陈丽娜说“小陈阿姨,今晚我能跟您睡吗?”
“你都十一的大小伙子瞭,跟大人睡,你不羞吗?”
“比起羞来,显然命更重要啊,聂卫疆的眼神您看到瞭吗,他是想杀我啊。”邓淳说。
进瞭门就得剥葱剥蒜。
十月啥不多,蔬菜最多。今天傢裡隻有俩孩子吃饭,陈丽娜就得征询他俩的意见,看他俩想吃啥。
聂卫疆显然是在跟邓淳生气的,但是一听到吃,暂时就可以把气放一边瞭“我要吃油渣蒸干菜,我喜欢吃用油渣蒸的干茄子。”
“那自己到外面提去,把你晒干的茄子从屋簷上摘下来,洗干净。”陈丽娜说。
“邓淳,拖梯子,我摘干菜。”聂卫疆高声的说。
邓淳要吃黄瓜炒鸡蛋,于是陈丽娜又炒瞭个嫩嫩的,黄瓜鸡蛋。
结果,到吃饭的时候,俩孩子就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