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上还有这学问,那你看看,我适合穿什么?”高小冰说。
陈甜甜看瞭会儿,说“你不能穿长衣服,要穿显腰身,显比例,以及,甜美的服饰,那样才会好看。”因为高小冰有个娃娃脸,又生的比较矮嘛。
聂卫民闭著眼睛呢,一直没说话,在苦笑。
他为瞭买一头抗冻的大白猪崽,差点在武警和油耗子的火拼中给人轰上天瞭。
结果人刘小红现在不用养猪赚学费,人傢给服装厂当模特儿,就能赚生活费瞭。
这叫什么事儿这?
趁著九月的秋光,送别瞭大的,还得照顾小的呢。
陈丽娜送完孩子出来,还得送贺兰山。
“怎么样,我这人生够本瞭吧?”贺兰山说“闺女上大学瞭,北外,我也该去陪我傢老高瞭,但就算到瞭自治区,我依旧会挂念著矿区的。对瞭,阿书记和冷奇的交接办的怎么样瞭,冷奇刚退下来,估计不怎么会当领导。
一方面,你要让聂工把他盯紧,不要让他乱放炮,另一方面,就是你也要吓嘱他,一定要跟胡轩昂搭好班子,不要动不动就耍他兵油子的那一套,吓著人胡轩昂。”
是的,上面酝酿给矿区换帅,也不是一天两天瞭。
阿书记都在一个位置上干瞭十来年啦,才熬到去党校学习的资历,然后呢,上面经过研究,居然把冷奇放到瞭书记的位置上。
至于阿书记,从党校回来,内部消息,他将会做整个自治区的一把手啦。
为这,聂工甚至专门打过电话,给青干和中组写过信,坚称冷奇并不适合做一个一把手。
但是,上面回信说,领导们是考虑到,他父亲的功勋,以及他个人这些年来不断的自我深化,才把矿区交给他的。
当然,他这个年龄也该转业瞭,而转业之后直接做一把手,比较少见,估计干上几年,成绩不好,就会被调到某个县上去。
挥手送走贺兰山,回过头,突然觉得有人在抓自己的裙子,陈丽娜哎哟一声,怎么就觉得有个什么东西似乎是钻到自己裙子底下瞭。
“冷锋,不错,你爸这么大的时候没有钻过阿姨的裙子,不错不错,你比爸爸厉害。”后面传来一人的声音,正是冷奇。
聂工给贺兰山把行李全搬车上,从陈丽娜的裙子底下拎出个小兔崽子来,一看,口水流瞭好长,啊一口,就来咬他的手指头瞭。
你甭说,孩子咬手指头,那叫一个疼。
“聂博钊,你傢卫民还在我的裤子上拉过屎呢,当时我可啥都没说,我就不相信我儿子咬你一下,你敢喊疼。”冷奇说。
聂工一直都没冷奇那么会哄孩子,但其实给这隻有几颗门牙的小傢伙咬的疼著呢。
“放开我,咬你爸去。”他说。
小锋锋不,鼻子裡还呼噜呼噜的哼哼著呢。
聂工跟陈丽娜告状说“我手指头肯定给咬断瞭。”
邓淳添油加醋“我妹就这么咬我,可我爸非说那是闹著玩的,不疼。”
还是人聂卫星有办法,从嘴裡掏出颗糖来,放到小锋锋的鼻子前绕瞭一下,小锋锋立马张开嘴,就跟著聂卫星跑瞭。
聂工看著自己手指头上四个深深的小牙印,拍瞭拍还在等肯定的,眼巴巴的邓淳的肩膀说“咱俩什么都知道,但咱啥也不说,原谅孩子瞭,成吗?”
邓淳使劲点头,也追著小卫星跑瞭。
今天安娜特地在傢做饭,请聂工一傢子去吃,一来,是为瞭庆贺冷奇转业之后,安排的工作还不错,再则,当然也是因为,原来土霸王当的好好儿的,一下子接瞭矿区这么重个担子,冷奇自己也害怕,怕自己担不下来。
再则,老朋友也好久没聚过瞭嘛。
安娜一直以来,都不怎么会做饭,从食堂要瞭几样卤菜来切瞭,给聂工和冷奇俩下酒,就开始自己炒菜瞭。
陈丽娜把孩子们一放,也进厨房,就开始给她帮忙瞭。
“你傢冷奇这个转业办的够快的,安娜,你是他的身边人,你就没打听过,他是不是在上面走关系瞭还是塞钱瞭?”矿区的书记一直都是民族化的,这也是边疆的政策,突然换成冷奇,怎么让人觉得,那么怪呢。
安娜说“说起这一切,就还得说马小芳。”
马小芳的那个情人陈俊彦,以及陈父,不一直给邓东崖追著举报,并查种子的事瞭嘛。
就在几个月前,这件事终于有瞭定论。
陈俊彦被开除公职瞭,而他的父亲,因为牵涉到倒卖国傢资産,已经进入公诉程序瞭。
这时候马小芳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抽瞭,居然跑到北京去上访,举报冷奇,说他培植党羽啦,涉黑啦,等等等。
结果,上面一查,没查到冷奇干什么出格的事儿,倒是发现,马小芳在76年开始的平反小组裡,居然私下收瞭大笔的贿赂。
好嘛,马小芳被抓,而目前矿区又需要一个阿书记的继任者,那不冷奇父亲又是元老级别的人,还是吞枪自杀的,组织当然就愿意培养他。
“这工作我干不来,聂博钊,要不这样吧,我给上面打个报告,去公安厅当个六把手也行,矿区书记这活儿,让你傢小陈干吧。”冷奇说。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知道吗,每当大傢一起开会,我总感觉,我就好像羊群裡那隻牧羊犬似的。”
聂博钊照著他说的画面回想瞭一下,发现真还挺像的“那不挺好,现在矿区的所有人都是羊,而你,就是牧羊犬?”
“操他妈的,当领导是不能随便骂人的你知道吗?”冷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