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傢,安娜就在床上躺著呢,妹妹在床上坐著玩洋娃娃。
冷奇不敢上床,就坐到瞭床沿上。
“爸爸。”妹妹说话可甜瞭。
“嗯?”
“说对不起。”她说。
冷奇躺安娜身边,妹妹就躺他俩中间瞭。
妹妹躺中间,一边看爸爸眼睛红红的,再看妈妈不转身,著急啊。
于是爬起来,翻到安娜这一边,就开始掰她瞭“转身,妈妈,转身。”
“不要,妈妈讨厌那个人。”
“不讨厌,我们都爱爸爸。”现在的聂卫星,嘴裡话儿那是成串的。
“不爱。”
“爱嘛,爱嘛。”卫星把安娜掀不过来,就死命的抱著她的头,想要给抱转过去。
安娜看妹妹那么可爱的,再想自己怀的儿子也六个多月呢,遇上这么一个拧不清,整天想著干坏事的男人,气的不行,正哭呢,冷奇突然翻身起来,就吻过来瞭。
好吧,一个在这边亲,一个在那边亲,卫星和冷奇俩人都在说对不起。
“我不能跟你说我改瞭,我也承认,我原来干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但是吧,今晚你信我一回,红岩考察团的人,隻要敢动,我肯定全抓起来,马小芳也不例外,安娜,卫星她妈,你就信我一回,成不成?”
另一个反派
妹妹是冷奇抱著,放到陈丽娜车上的。
她乖啊,拉著冷奇的手还在叮嘱“不准跟我妈妈吵架。”
“我那敢惹她啊,她厉害的就跟个母老虎似的。”冷奇说。
妹妹才不信“是你不对。”
“我认错,我跪搓板,行瞭吧。”冷奇隻差举手投降瞭,挥著手,跟聂卫星那叫一个难分难舍。
“所以,你这闺女,有俩爸俩妈。”
“可不,咱们武装部的部长冷奇,是我闺女的干爸,比我傢聂工还疼她呢。”
邓东崖对于陈丽娜的生活,是越发的好奇,以及,羡慕瞭。
他原来总遗憾陈丽娜生活在这样的偏远之地,生活未免不如上海那般的热闹,有意思。但真在矿区呆瞭两天,突然就发现,她称这儿为乌托邦,不是开玩笑的。
这儿的人似乎普遍纯朴,热情,也不像上海那样,人人都满怀著功利之心。就比如说,冷奇那个武装部长,热情,帅气,利落干练,邓东崖虽说没怎么跟他说过话,但是心裡很是尊重,并且佩服他。
这不聂工买好瞭菜一上车,就该回傢瞭。
陈丽娜一回傢,就得要做饭的,二蛋帮她砍柴,手裡还抱著英语书呢,矿区中学的录取分数线去年是408,陈丽娜给他说的是,苦干一年,从此幸福一生,端枪,当兵,到兵营裡过好日子。
三蛋在帮陈丽娜洗菜,而聂工呢,得招待客人嘛,就陪邓东崖坐著,俩人一起聊关于上海汽车场转型的问题。
邓东崖是上海人,饮食清淡,陈丽娜就剁瞭一块五花肉,捏成丸子,做瞭个四喜丸子,他胃不好,肯定喜欢吃炖的软烂,易消化的食物嘛,现在羊是最肥的时候,聂工亲自跑到市场上挑的,宰好,剥干净,洗的干干净净的小羊羔,塞上调和往火墙裡一烤,至少得烤上三个小时呢。
怕邓东崖饿嘛,陈丽娜就先给他和孩子们熬瞭几碗奶酪出来。
淋上蜂蜜和花生,洒几枚碎葡萄干和核桃仁,这东西格外的开胃,果然,邓东崖一尝就放不下瞭。
邓东崖吃著奶酪,跟聂工两个聊著汽车场的事儿,冷静观察,就发现聂工傢这几个孩子,是真乖,乖的跟那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
这不,到瞭晚上,邓东崖肚子饿的咕咕叫瞭,饭菜才上桌瞭。
当中一隻烤的焦黄的小羔羊,扑鼻的鲜香,边上还有他喜欢的炒青菜,四喜丸子,油色鲜亮的红烧肉,而主食呢,并不是米饭,而是熬的烂烂的白粥。
“要早知道丽娜的手艺这么好,在党校的时候,我会多去蹭几次饭的。”邓东崖说。
大人不动筷子,孩子们不敢先动筷子。
二蛋好久没有吃过妈妈做的烤全羊瞭,而且,他吃粥吃不饱,手裡是大馒头,努力装做文雅的说“邓伯伯,你先吃。”
这几天二蛋听爸爸妈妈议论,说这个伯伯胃口不好,他很开心啊,毕竟所有到二蛋傢做客的人,肚量都特别大。
而妈妈呢,除瞭过年,并不常做这些好吃的。傢裡最重要的饭,还是揪面片和浆水面,孩子们又正是长骨头的时候,别说烤全羊瞭,给他们四父子烤一隻全牛,他们也能一顿干掉。
尤其住校的聂卫民,别看瘦津津的,胃口大的跟个无底袋似的。
邓东崖的胃是著瞭冷风就不舒服的,所以呢,确实是浅尝辄止,虽然烤全羊嫩的放在舌头上就要化瞭一样,也不敢多吃,仅仅是夹瞭两块肉而已。
再吃瞭一块红烧肉,两隻丸子,喝瞭一碗粥,他就算吃饱瞭。
吃完瞭饭,照例是二蛋和三蛋两个照料著洗锅。
陈丽娜这不,一直掂记著邓东崖让她养孩子的事儿呢嘛,见他给自己卖瞭个关子,却再不肯多说瞭,就说“东崖,你不要讲话讲一半,倒是好好跟我说说啊,你要我帮你养两年的孩子,究竟是谁?”
邓东崖摆手“咱们暂且不说这个。丽娜,我听瞭你对你们矿区的前景规划,确实觉得你做的非常好。
但是吧,你现在设想的那些工业,想要带动一个大産业区,还是不容易,你想过,如果矿区有一个汽车厂,会怎么样吗?”
看聂工两口子面面相觑著,邓东崖又说“我们上海汽车厂要在北方建立分厂,我可以把这个分厂,设在你们乌玛依,对于地方经济来说,那将是非常大的一次带动,而且,汽车厂要设分厂,可是要给上百万的资金的,你们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