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们一傢就四个字能形容失魂落魄。
二蛋就说“妈,停车停车,我大姨在那儿呢。”
“不用管,让他们站著去。”陈丽娜说。
她决心要晾够瞭,等陈丽丽的脑子清醒瞭,再取她的病呢。
这不聂工还不知道她们俩姐妹之间的事儿嘛,陈丽娜就给聂工照著讲瞭一遍,然后说“刘小红那孩子也真是,我姐现在越来越糊涂,我让她跟著我,她还不肯呢,我也不知道她咋想的。”
“你要在啥事情上犯瞭糊涂,那怕伤害到瞭聂卫疆,再来个女人想带走聂卫疆,他会走吗?”聂工不这么认为,他说“孩子之所以被称之为孩子,就是因为他们对于父母,那是不论父母有多大的缺点都愿意容忍的,隻因傢对于他们来说,比大人更重要。”
“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生气,小红多好的孩子,就因为陈丽丽的拖累,上不瞭好学校瞭。”
开著车,陈丽娜还得去看趟胡素,给她送些自己替她收来的上好的棉花,帮她衲被子。
她不刚到矿区嘛,正在著手服装厂的事情。
关于服装厂,陈丽娜有很多想要跟胡素两个谈的,毕竟毛纺厂让矿区的妇女们有活干瞭,但矿区依旧摆脱不瞭它重工业城的枷锁,以及污染。
而陈丽娜这趟党校之行,认识瞭好几个经济先行市的一把手,她跟胡素两个计划著,一切提上正轨之后,还要把他们请来做客,当然是想搭上他们的高速路,能让矿区先行致富呢。
俩人聊瞭几句,听说胡素目前跟胡轩昂两个一见如故,进展顺利,陈丽娜比胡素自己还激动!
晚上摆弄著给妹妹洗澡的时候,陈丽娜还在想刘小红的事儿呢。
妹妹还太小,不用进洗澡间,一个大塑料盆子,把水兑上,她坐裡面就不肯再出来。那不没得玩嘛,三蛋给她买瞭俩小乒乓球,浮在水面上,给妹妹玩儿呢。
“聂工,咱们矿区不是一直要投选后备干部,那名单你有吗?”
“有啊,但那跟我没关系,我不怎么管那些东西,怎么啦?”聂工虽然隻搞科研,但现在是矿区挂名的区长,人事栏裡,他是排在第三的。
当然,他不拿实权的,隻是履历上会好看一点,工资会高一点,这也是阿书记和自治区想办法的,要给他提工资嘛。
“不行,有个事儿你得管一管。”陈丽娜说“这次选后备干部,你把杜啓明给提上去,我跟你说,很多同志能共苦,但不能同富贵,你没发现吗,杜啓明的塑料厂这几年发展的特别好,那个同志啊,也该经受一下组织的审查瞭。”
塑料厂的发展,是因为陈丽娜当初一力逼著,让杜啓明跑广交会才能有的。
但是,等地膜生産出来,规模发展起来,杜啓明那个人就变瞭。
拿地膜卡王红兵并不是个例,他拿地膜审批卡过很多人。各个农场,现在地膜是生産必备品,跟化肥是一样的,塑料厂不给东西,农场就隻能急的干瞪眼。
要陈丽娜猜的没错,杜啓明钱也没少收。
想当初陈丽娜给中组和青干的人审,人傢可是审瞭她的八辈祖宗。
这种审,清白瞭一步提干,从此踏上仕途,要真的不干净,他下半辈子就唱铁窗泪吧他。
聂工在这方面呆板著呢“杜啓明那个同志我不瞭解,不过他年龄也差不多瞭吧,我明天翻一下文件,写一封推荐信吧,让小王送矿区去,要真是好同志,应该要提拨的。”
但要不是好同志,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瞭。
“你又要吹气球?”一看妹妹睡著瞭,聂工在床头翻腾,陈丽娜就说。
聂工手停瞭停,说“那要不,咱们就不用气球瞭,一鼓作气,再生一个?”
聂工心觉得,他要把资本主义的奢侈玩艺儿享受个遍,嗯,明天再打个报告,多换几个牌子来用。
这边杜啓明也回傢瞭,不过,他没有妻子焦来娣那么理直气壮,心裡其实怯乎著呢。
“你怕啥,抄袭这种事儿,就跟污水似的,刘小红呀,甭想翻案。”焦来娣说。
“但是,咱们做这种事情,要陈丽娜真想管,我怕我厂长的位置得丢。”杜啓明说“你隻知道她泼辣,你不知道,她手段多著呢。”
他的塑料厂,这些年来是矿区发展的最好的企业瞭。
背靠著一座炼油厂,他是整个共和国为数不多的塑料厂裡,最大的一座。
而边疆那么广阔的天地,每一座兵团农场都需要地膜来提高産料,就更甭说什么塑料凉鞋,雨伞,雨鞋这些东西瞭。
要说这个,他就不得不由衷的感谢陈丽娜。
要不是当初她建议他多跑几趟广交会,学习日本的新型産膜技术,进口大设备,像今天塑料厂的成就,那是根本就达不到的。
“不会的,你放心好啦。”焦来娣胸有成竹呢“那个陈丽丽呀,蠢得很,除瞭喜欢巴结人,没啥大本事,虽然说跟陈书记是姐妹,但陈书记可讨厌她瞭。她再闹闹,陈书记就会把她赶走的,别看亲姐妹,真成瞭仇人,还不如陌生人!”
“但是,我的名声坏掉瞭呀,你们帮我想想办法,要矿区的人整天骂我,我就永远不出门,学我也不上瞭。”杜兰兰在卧室裡吼瞭一声。
正好,杜兰兰的小姑杜宝珍进来瞭。
杜宝珍在卫生院工作,是个泼尿科的医生,正好儿,也是给陈甜甜检查身体的那个。
杜宝珍当时帮甜甜检查,当然,也是头一回遇到一个叫流言逼的活不下去的姑娘,就说“什么事情都有散的时候,我得告诉你的是,你的完好无损,这个,我会告诉你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