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马小芳这么一个领导愿意听他们倾诉,愿意给他们平反,他们连命都愿意给,更何况一条烟。
“对瞭,咱能真得扯离婚证瞭,我找到合适的人瞭,我要离婚。”冷奇说。
马小芳显然给震惊瞭“你疯瞭吧,你不要你的前程啦,我告诉你,栓儿养在会宁,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你可不要惹我生气。”
“你他妈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回傢还捉奸在床,生瞭小杂种上老子的户口上,马小芳,你以为老子容忍你,隻是因为老子怕陈傢的原因吗?”冷奇突然就怒瞭,一把拂上床上的烟,整个儿往马小芳身上砸去。
“冷奇你疯瞭吗,咱们的前途可全在陈俊彦手裡瞭,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爸现在的权力。”马小芳吼瞭一声,就开始哄冷奇啦“好啦,我不是跟你讲过嘛,当时真是我最无助的时候,你不知道非洲有多艰苦,你不知道疟疾有多危险,我当时是短暂的跟瞭陈俊彦。
但我不是回来瞭嘛,我还是爱你的啊,你要真不愿意,我再冒险给你生一个,咱有个自己的孩子,你总能消气瞭吧。”
冷奇年青的时候,那是真爱过马小芳的,当然,因为爱,一看马小芳现在开始求自己,原来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恶心。
一把拂开马小芳,他说“小芳,争点儿气,去找陈俊彦吧,赶紧找户口,咱明天离婚。”
见马小芳还不应声儿,他指著她的鼻子说“老子这么多年的绿帽子,可全是为瞭爱你才戴的,你懂吗,马小芳,我是因为爱你才容忍的你,现在我有新爱人瞭,我要离婚。”
……
“你要不愿意,咱就破罐子破摔,我跟你说,我这儿可有我和你的血型化验单呢,还有你儿子的,你要真的不离婚,我就上访,说你搞破鞋,把你陈俊彦和他老子全给拉下马来。”
好吧,这下马小芳不敢再闹瞭,毕竟她儿子老子的前程大于一切嘛,乖乖儿的,就把离婚证给扯瞭。
回到矿区,直奔毛纺厂,冷奇啪一声,就把离婚证拍安娜面前瞭“婚,离瞭,这下,咱们可以谈对象瞭吧?我告诉你安娜,从现在开始,正儿八经的,我要开始追求你。”
一会计一出纳,焦来娣就在对面坐著呢,那嘴巴大的呀,都能塞一隻鸡蛋瞭。
安娜直接都给气的发抖瞭,但也没说话,把离婚证一推,低头就去做账瞭。
陈丽娜听说这事儿的时候,整个毛纺厂都传开瞭,说武装部的冷部长公开追求安娜,为瞭追安娜,把婚都给离瞭。
好傢伙,她愣瞭半天,才回过味儿来。
赶紧冷奇每天围著毛纺厂跑步,是为瞭人安娜呀。
这不中午,全傢就在宿舍裡做饭吃嘛,仨儿子再带个刘小红,陈丽娜这四个孩子全凑一块儿,一间小屋子挤的满满当当的。
中午嘛,做饭向来都简单点儿。
切两隻大土豆,再弄点儿绿菜一呛锅,羊肉切瞭和进去,揉上一大坨子的面,一大碗片儿汤就出锅瞭。
“书记,听说你找我,是为瞭账的事儿吗?”
安娜不也住在宿舍嘛,因为毛纺厂没食堂,大傢中午都是一个小锅子作饭,她不喜欢吃北方饭食,中午基本上就是两块面包,再加一杯咖啡的事儿,见陈丽娜在揪面,也就跟著揪起来瞭。
“你和冷奇,到底啥时候开始的,我听厂裡的姑娘们全在议论瞭。”陈丽娜说。
安娜咬瞭咬唇,也不知道该咋说“一开始的时候,我是真不知道他结婚瞭,他不到处跟人说自己未婚,没傢属嘛,我俩就……等我知道他有傢属以后,我就想断瞭,谁知道他会离婚啊。”
说实话,这事儿要说起来,真是她不对。
本来是想搞一场临死之前的狂欢。
谁知道狂欢完瞭,人没事儿,这事儿它不就尴尬瞭。
“你实话跟我说,你俩是不是已经开过船啦?”陈丽娜悄悄儿的,再问。
“啥叫个开船?”安娜不明白,看陈丽娜一脸别有深意的样子,明白瞭,她说的开船,就是上床。
一看安娜点头,陈丽娜就说“得,难怪前些天在胡区长傢,他寸步不离的跟著你呢,这事儿啊,外人无可置啄,你想嫁还是不想嫁,都快速处理瞭的好,有一句老话说的好,流言可畏,明白我的意思吧。”
毕竟冷奇曾经有婚姻,安娜这种情况,隻要以讹传讹,那就是搞破鞋。
矿区就那么大,她要因为破鞋而出名瞭,那还咋混。
“我反正是不会跟他结婚的,但是吧陈厂长,那个冷奇,我是真拿他没办法,他那人太刚愎,完全不听人劝,整天就围著毛纺厂转悠,你说咋整?”安娜是真愁。
陈丽娜上辈子对付过冷奇,当然,也比较瞭解他。
想瞭想,她说“行瞭,今天下午我找他一回,可不能让他整天跟条狗似的,搁你面前晃悠瞭。”
一人一碗羊肉面片子,吃完瞭几个孩子玩一会儿,就该午睡瞭。
二蛋的学习啊,最近又退步瞭。
数学才考瞭50分,陈丽娜看著卷子,很是忧心啊“二蛋,都留你一级,让你继续读初一瞭,这时候你就该扎扎实实的再学一遍,争取把去年没学通的全学通,你怎么反而成绩比去年更差瞭呢?”
“妈妈,我决定瞭,我不考高中啦,等初中一毕业,我就去当兵,当兵可比读书好玩多啦。”二蛋一幅蛮不在乎的样子,正在帮陈丽娜洗锅呢。
“所以,你最近几乎就没有认真听老师讲过课吧?”
“妈妈,我心裡隻有扛著枪保卫国傢,老师讲的可多可罗索瞭,我压根儿就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