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现场的人都比较冲动,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就隻说“那个朱海亮,还有五号基地吧,咱们把他抓来,看能不能再找到别的突破口,你们说呢?”
这不,包曼丽就先给带到武装部控制起来,聂工和冷奇当即又赶往瞭五号基地。
而这一切,胡区长除瞭给阿书记和高峰私底下彙报瞭一下以外,并没有敢告诉别的人。
到瞭这天傍晚,前往乌玛依的路上,一大排的军用大卡缓缓而行,走在最前面的那辆,直接跟在飞似的。
“老聂,你疯瞭吧,开这么快,是不是想我车毁人亡啊。”冷奇那后座拆掉瞭,在后面给聂博钊甩的不得不拉上手柄,就这,还给甩的颠来晃去瞭。
没办法,开车都不系安全带的冷奇把安全带给扣上瞭。
“你这车上是奔驰的发动机,长时间跑太慢油都苟住瞭,跑不起来,我得给你松松车。”聂工说著,油门直接踩到瞭底,眼看太阳还在半空,这会儿晚上七点瞭,再不回去,陈丽娜就该等急瞭。
“不是,你绝对是疯瞭,他妈的,你开瞭200码,这会儿万一路上来个人,或者撞上一头羊,咱俩都得车毁人亡。”冷奇说。
聂博钊很不耐烦“你就不能把嘴巴闭上嘛,你要再说话,会吐的我告诉你。”
冷奇是真快吐瞭,他觉得拆掉驾坐,简直就是个错误。
毛纺厂门口,陈丽娜正在跟安娜谈心呢“于东海那小伙子真挺好的呀,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的,我咋觉得你们相互没意思似的,怎么,是他嫌你二婚看不上你吗?”
安娜连忙摆手“哪有啊,他人特好的,从没说过看不上我的话。”
“那就谈啊,你隻是遇到瞭一个渣男,就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渣,但我得告诉你,事儿不是那样的,大多数的男人还是爱护妻子,敬岗守业,有责任心的,就比如于东海。”
冷奇的吉普车慢悠悠的开瞭过来,正好停在毛纺厂门口。
陈丽娜看瞭看表“不错啊老聂,我在这儿等半天瞭,你是开车太慢,才迟到的吧?”
聂工发的誓言,隻要陈小姐怀孕期间,绝对早送晚接,绝不迟到一分钟的。
突然后门一开,冷奇一下车,就跪马路簷子上开始吐瞭。
吐完油泼面还有黄水,黄豆芽都清清楚楚的。
安娜和陈丽娜交换瞭一个厌恶的眼神,聂工赶忙解释说“他喝多瞭,你们不要理他,我让他司机把他送回武装部去。”
在两位女士的厌恶目光中,冷奇又爬上车,躺的平平的,给司机送回宿舍去瞭。
“我们赶到五号基地的时候,朱海亮正在破坏他的无线电发报机,他显然是意识到自己的情况败露瞭,开车就跑。”聂工说“我们追到沙尔塔木,才把人给捉住。”
几个孩子还在贺兰山傢呢,聂工两口子还得去贺兰山傢吃晚饭,这一蹭就是两顿,那怕黑暗料理,总比自己做饭强嘛。
吃完瞭晚饭,一傢人从区傢属院出来,仍然是聂工开车,嗯,就跟蜗牛爬似的,这就逼著孩子们和陈丽娜不得不睡觉。
“你从巴音郭楞回来的路上,就开这么慢吧?”陈丽娜问说。
聂工看见一块小石子儿都要弯个圈圈,不过好在现在街上车少,也是由著他来开的。
所以,他这车开的,专横霸道的就跟上辈子陈丽娜所见过的城管一样。
“安全第一,永不开快车,这个咱们得约定好。卫民,你们要长大瞭,想摸车,也得谨记这一点。”随时不忘说教。
“爸爸是个慢腾腾的老头子。”三蛋说。
聂卫民才懒得跟他爸说这个呢,跟二蛋两个望著窗外,突然就喊“爸,爸,你停一下车。”
聂博钊以为孩子们要下车撒尿呢,刚把车停路边儿,聂卫民把二蛋一拉,下车去瞭。
他们俩往回跑,跑到一个巷口上,俩人相互点瞭个头,二蛋突然就踩著重脚往裡跑去,边跑边喊“警察,我们是警察,偷机倒把的都给我出来,手抱头,不准抬头看,再不出来我就开枪瞭。”
他的声音大,嗓子膨,高声一吼,两隻肩膀一摔,听那声音绝不是个十一岁的孩子,而且边走边跺脚,再踹两脚墙,整个居民楼都在发抖。
而不知哪裡居然响起瞭警报,呜啦呜啦的,听起来真的跟警察来瞭一样。
这要不是俩孩子在那儿叫,连聂工都觉得,是公安在执行任务瞭。
聂工才把车给倒回来,侧首一看,真的有好多人从巷子裡一幢小居民楼裡跑瞭出来。
“不准抬头,沿墙蹲好,赶紧,你看啥瞭。”二蛋见一个女的想抬头,走近瞭就是一声吼。
“他们这是在假扮警察吧?”聂工脸都气青瞭。
陈丽娜倒是觉得可笑,快笑死瞭“不对,那是王革命,你等著,我下车看看去,看究竟发生什么事瞭。”
陈丽娜下车一看,好傢伙,居民楼裡藏著个黑车间呢,一股污水溲尿的鼓掌儿,机器全是最老的那种,旁边还堆著一沓沓摞起来的佈。
“妈,你看著没,整天往咱们毛纺厂塞破佈的,就是王革命,你进她车间看看去,全是用最次的棉花织出来的烂佈。”二蛋说。
王革命抱头搁墙角蹲著呢,抬头一看,哪有什么警察,这二蛋和聂卫民呀,她教出来的好学生。
她跳起来就说“我把你这个熊孩子,你敢给我冒充警察。”
陈丽娜看她扬著手冲过来,手裡提著个新买的小皮包呢,一包就砸到王革命头上瞭“我整天拎著耳朵骂贺敏,都快把他的耳朵给拎烂瞭,总是把质量抓不起来,合著捣拐的原来是你啊,王革命,你整天带人在外面生産些破佈,又悄悄搞到我们毛纺厂,害人总说毛纺厂的佈不好。你真是愧对你这大好的名字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