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三蛋和二蛋俩孩子同时就喊说。
聂卫民本来就因为父母感情不好,操著心呢,这一看俩弟弟瞬间都成瞭叛徒,连忙就说“于叔叔,你们应该还要送很多傢吧,走走走,我帮您扛面去,成吗?”
他心说,这叫啥事儿嘛这叫。
妈妈对爸爸很失望的时候,面临著很大的困难的时候。
对她有好感的于公安出现瞭,难道这时候著急的不应该是爸爸吗,为啥夹在中间为难的又是我啊。
“领导死瞭,北京那边不太平呢,聂工去瞭之后就一直没消息,也没给矿区打过电话,领导们都挺担心的,你这儿没问题吧?”于东海说。
陈丽娜回头看,小聂同志贼溜溜的眼神,那小耳朵竖的跟老兔子似的,正在偷听呢。
“我也很担心,但是聂工那人不惹事儿,冷静理智,我相信他会安全回来的。”陈丽娜说。
“说实话,前一二十年,人民群衆都过的很辛苦,领导的死是个契机,很多人的悲伤情绪在最近猛烈的爆发瞭,我有很多同学也劝我去北京,我挺心动的,小陈,你觉得我该去吗?”于东海就问。
陈丽娜断然摇头“小于同志,我觉得是这样,你是人民公安,而目前矿区又是雪灾又是狼灾的,现在对于你来说,坚守矿区,并且保卫人民的财産和人生安全不受损害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方针路线,那是上面的事儿,我相信一切会好起来的,行吗?”
于东海想瞭想,说“好,我听你的。”
看陈丽娜似乎挺烦的,他又说“日子太苦啦,又还有三个孩子,工程师背后的阿瓦尔古丽,全矿区的人都敬佩你呢。”
陈丽娜笑瞭笑,没接话。
怎么说呢,活瞭两辈子,陈丽娜影响最深的是76年,你看,从元月份领导去世,再到唐山大地震,还有领导人,也是在这一年去世的。
她原来从来没跟聂工说过这些事情,而自己知道很多灾难的发生,并且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真是很叫人不舒服的。
送走瞭于东海,陈丽娜还是闷闷不乐的呢。
结果,刚一进门,就叫聂卫民给挡住瞭“陈小姐,你今天身体好瞭对吗?”
“是啊,怎么啦?”陈丽娜就问说。
聂卫民拍瞭一下手,二蛋也从卧室裡跑出来瞭,还提著俩隻大铁皮桶子呢,穿的跟个熊狍子似的,三蛋也出来瞭,正在戴自己的皮帽子呢。
“现在实验室是没有人站岗的,武装部的人全撤回去啦。”小聂说著,就把陈丽娜一件常穿的大花棉衣给取瞭出来,给她一扔,又把她的围巾也取瞭出来“走,我们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么大的雪,咱们是不能出基地的,聂卫民你不会忘瞭吧,当初刘小红她妈,就是暴雪中出基地,迷路瞭给冻死的。”
“不怕不怕,我们就带你去办公大楼,赶紧儿的走吧。”聂卫民说。
深一脚浅一脚的,陈丽娜也不知道这仨孩子要干啥,直到聂卫民开始撬办公大楼的锁瞭,她觉得不对劲儿瞭“卫民,这地方要真的乱进,可是要入刑的你懂不懂,到底要干啥跟我说,你要不说,我拿烧火棍子抽你屁股。”
“你来嘛,上去你就知道啦。”聂卫民甩开陈丽娜的手,还在透锁眼儿呢。
陈丽娜直接一巴掌就拍他屁股上瞭“赶紧说,你们到底要干啥?”
“妈妈,妈妈,我们想带你看电影啊,你每回不是跟爸爸悄悄到实验室看个电影,就高兴瞭吗?”三蛋儿冻的瑟瑟发抖,上下牙合不到一块儿,颤兮兮的说。
却原来,聂卫民和三蛋两个这是担心她生气瞭,铁瞭心要离婚,要走,准备学著他爸的样子,哄她开心一回呢。
“行瞭,那就撬开锁,上去看电影。聂卫民,今天你要给我放不出个电影来,我打烂你的屁股。”陈丽娜笑著说。
怀孕啦
转眼再过十天,雪还是没有停的迹象。
不过,矿区隔三差五就会送大量的蔬菜过来,基地倒是不至于断瞭顿数。
这天,陈丽娜还是觉得混身酸软,难受的不行,因为医务室也关瞭嘛,没办法,就跑到安娜那儿,准备让她给自己开两片小药片来吃一吃,看最近这身体上的不舒服能不能捱过去。
安娜最近是真丧,头发半长不长的,傢裡也不生炉子,冷的跟冰窖似的,正在埋头不知道写啥呢,见聂卫民兄弟进来,怕要把他们冻著,才开始透炉子。
“不就是离个婚嘛,肖琛那傢伙,算是我错看他瞭,矿区大把未婚男青年瞭,你再找呗,我跟你说安娜,头可断,婚可离,女人不能不打扮,我给你的口红擦上啊,头发我来给你烫,雪花膏瞭,为啥不涂?”
你看人陈丽娜,那怕养著仨孩子,就出门看个病的功夫,呢子大衣波浪长发,打扮的跟那要到自治区开会的人民干部似的。
“场长,我一天又不出门,打扮给谁看,给窗子,还是给桌子看啊?”安娜笑著就说“过来,我替你捉捉脉吧,在塔城的时候我学过点老中药,应该能捉脉的。”
“要我,就给镜子看,我也乐得欣赏自己,你再这样,才叫亲者痛仇者快呢,而且当初你为啥不撕瞭肖琛啊,真是臭不要脸的,我从来不说髒话的人,我也得骂一句,大渣男。”
话说到一半,陈丽娜再没说下去。
遥想当初她刚到基地的时候,肖琛天天来蹭饭,陈丽娜嗅觉多敏锐啊,她早就看出来瞭,肖琛是个喜欢勾三搭四的货。
想想还是老聂好啊,坚贞的很,从不乱勾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