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瞭,大懒使小懒,小懒使虼蚤,你看看小虼蚤的头都湿啦。”
小虼蚤三蛋儿指著俩大的,就说“一个二个都是大懒虫。”
“妈妈,我帮你烧火吧。”二蛋赶忙就说。
陈丽娜唔瞭一声,说“聂卫民把书放下,赶紧给我把剩下的枕套子和枕巾都洗瞭去,你再看下去,眼睛就要瞎瞭,明白不?”
聂卫民也急忙溜下炕,赶著去洗床单被套瞭。
外面吭吭两声咳,听著是聂工的声音,陈丽娜气还没消呢,正准备带上聂工也骂上一回,咦,一看他进门,后面居然还跟著冷奇呢。
“聂博钊,你咋把这尊神给带傢来瞭,你不知道他是个坏怂?”陈丽娜进瞭厨房,倒水的功夫就问聂工。
聂工也是一脸的无奈“本身咱们边疆一直有匪患,这个大傢都知道,原来咱们武装部,是隻保矿区的财産不受损害就得瞭,冷奇这回来,据说是问上面亲自请的军令状,要缴匪。”
咦,这货居然是来缴匪的?
陈丽娜望著正在客厅裡四处参观的冷奇,心说这上辈子可是个深不可测的人呀。
而且,他应该一直在大军区管后勤,79年还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没听说他在矿区当过领导呀。
不过不怕,再深不可测,到瞭矿区都得支援边疆建设。
看我怎么把他教育的又红又专吧。
大领导
冷奇没想到老聂傢的伙食居然出奇的好。
无锡米,味道哪叫一个好。
拿锁阳炖的排骨,味道那叫一个绝瞭,就是这东西聂傢四父亲好像当菜在吃啊。
尤其是聂工,冷奇皱眉看著他,心说他难道就不知道,这东西奇补无比吗就当菜吃?
不过想想也是,人傢有媳妇儿,不像他光棍一个,当然可以随心吃啦。
还有炒的一大盘子鸡蛋,金黄,还忒嫩,再就是两盘小青菜,炒的脆生生的,隻拍瞭两瓣蒜在裡头,味道那叫一个好吃。
“老聂,我记得51年5月23日,解放西藏那天,咱大院裡就吃的这个米吧,当时大傢都说,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米,你傢的伙食看起来是真不错呀。”
聂工心裡有点不舒服,但他这个人嘛,心裡就算有不舒服也不会说出来的。
“平常我们也是咱们边疆的普通米,这是外国记者来,矿区专门供过来的,味道还不错,应该还有半袋子吧,小陈,一会儿给冷奇分一点儿,他一个人调过来,估计也要开火做饭。”
“不瞭不瞭,哪有吃人一顿还要人大米的呀。”冷奇笑著拍瞭拍聂工的肩膀,就说“往后你就由我来保护瞭,咱们兄弟一起干吧。”
“我刚来的时候呀,农场裡加上知青,隻有八百户的常住居民,而现在呢,整整有一千五百户瞭,耕地面积就更厉害瞭,整整增加瞭三倍,这些,可离不开高部长带著武装部的官兵们的大力支持,冷部长,往后你也得继续支持咱们农场呀。”
陈丽娜就说。
二蛋对于冷奇,不对,应该是所有陈丽娜不喜欢的人,都有一种谜之喜欢,他肯定的说“我觉得冷叔叔不止要保卫和建设咱们的农场,还应该要住到咱们农场去,妈妈你说呢?”
陈丽娜说“我们农场缺地窝子,咱们傢也缺床缺炕,招待客人是没地方的,所以,要做客就免啦,你们冷叔叔吃完饭,就该回他们武装部去,他们现在有任务,而且是非常严竣的任务。”
不过,吃完瞭饭,冷奇并不走,看陈丽娜给自己沏瞭杯茶,那屁股跟粘住瞭似的,就坐稳瞭。
十万火急啊陈丽娜心说,于公安失踪瞭呀冷部长,你抢瞭高大勇的工作,然后就在这儿喝茶吗?
“怎么,你和小芳到现在还没和好吗?”聂工端著茶,既然同学不走嘛,那就隻好再聊一聊瞭。
冷奇盯著自己的大头皮鞋尖子,呷瞭口茶说“当初一听说我爸要给打成军阀,她就果断要求离婚,后来我爸没事儿,她又不肯离瞭,世界上什么好事能全叫她马小芳给占瞭?”
马小芳?
陈丽娜耳朵伸的有点长,当然,主要也是对于上辈子那个冷奇的生平有点好奇嘛,就问聂工说“是你们院儿裡的马小芳吗?”
聂工还没说话,冷奇就笑瞭“是,我们一块儿长大的。”
“马大方五八年不是给饿死瞭吗,马小芳听起来似乎混的不错啊。”陈丽娜就说。
所谓马大方,就是聂工刚到红岩的时候,把他往雪裡埋的那个。
那么马小芳呢,就是悄悄儿给聂工塞梨的那个瞭嘛。
冷奇笑瞭笑,说“当初红岩革命队伍中有两朵金花,一朵是龚红星,折戟在你们矿区瞭,我从内参上看的,她给判瞭死刑,还是立即执行。另一朵就是我的前妻马小芳,六六年到非洲援交,那是戴著大红花,领袖亲自送上飞机的。革命闹完瞭,现在讲路线方针,她是咱们红岩平反冤假错案小组的小组长,依旧是大领导。”
听起来,冷奇对于前妻的态度很怪异啊。
陈丽娜特别好奇,因为不知道马小芳是不是就是那个自己在大街上见过的,微胖的中年妇女,但是吧,听起来冷奇身上,也是满满的戏啊。
不过,冷奇今天兴致高著呢,见小陈一直在忙著刷锅洗碗擦桌子抹柜子的,还得督导著三蛋儿写作业,他就说“聂工啊,你这种做法可不对啊,孩子们的作业应该由你来辅导嘛,你个大老爷们坐著,啥都让小陈操持,我记得你们傢的门风可不是这样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