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傢小红咋就考瞭两个一百分?”
“她,她也是个叛徒。”聂卫民说。
但是不得不佩服,不论谁当老师,刘小红一直态度都很端正。
十二月的戈壁滩上,那叫一个冷啊。
就因为受不瞭这冷,隻到大礼堂,陈丽娜也开著车呢,刚把仨孩子送车上,突然就有个娇娇的声音在喊“聂卫民,聂卫民。”
“高姐姐?”聂卫民把窗户一摇,就说“你咋还穿著这个,就不怕冻感冒吗?”
“漂亮吗?”她妆扮的是伎乐飞天,但是,这天儿也太冷瞭吧。
“小冰,赶紧回去,你穿成这样再不回去,估计得给冻死。”不由分说,陈丽娜脱瞭自己的大衣把高小冰一裹,就给拎回大礼堂瞭。
“陈阿姨,我不冷。”高小冰还在那儿犟气。
“现在你还年青,还小,当然不觉得冷,但是将来风湿病和关节炎会告诉你,你现在要穿一条毛线裤,是多么正确的事儿。”想当年小陈同志也不怕冷,五十岁的时候,关节炎就告诉她,年青的时候该穿条秋裤的重要性啦。
贺兰山刚听阿书记说要把王革命给调走,气呼呼的冲过来,拽过姑娘的手腕就说“陈丽娜,你够厉害的,为瞭几个孩子,居然敢掰动书记。”
“孩子的意义可比我们大多瞭,他们是早晨八九点钟的朝阳,是祖国未来的希望,是要帮我们继续建设边疆的下一代,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在教育上荼毒我们的孩子。”
要背标语要吵架,贺兰山可全不是她的对手。
而给摔坏瞭胳膊的王革命,气的还想跟陈丽娜理论两句呢,结果,叫贺敏硬生生给拽走瞭。
贺敏也想走仕途,领导面前出丑,这是第一大忌嘛。
“咦,小聂同志,我告诉过你你力气不够大就不要提暖壶,而且我这会儿又不渴,干嘛要给我倒水喝?”
“妈妈,你万一一会儿想喝呢?”
“不要献媚于我,我告诉你小聂同志,老师是老师,学习是学习,对于你和二蛋来说,不论老师是谁,学习都是自己的事,给人烟囱裡扔砖头的事,以后就不要再干啦,要给我再发现,打烂你的屁股。”
“聂卫国,你这个叛徒。”聂卫民给王革命傢的烟囱裡塞砖头,这事儿就隻有二蛋知道。
“哥,我啥也没说过呀,你没听农场的人说嘛,妈妈什么都知道,她比咱们多两隻眼睛,你干的啥坏事,她一猜就能猜到。”
那还用说嘛,前天王革命从烟囱裡搞出两块大砖来,在傢属区叫骂瞭整整半天,别的孩子都给吓坏瞭。
隻有聂卫民,贼兮兮的捧著本书就傻笑,笑的整个人都在发抖,不是他扔的会是谁呢。
“对瞭,你爸咋到现在还不回来?”陈丽娜转圈子找瞭两圈儿,总觉得这个热乎乎的傢裡头还缺点儿啥,转一圈子明白瞭。
噢,是她那不体贴也不浪漫,最近还在往一根木头的趋势发展的男人,聂工同志他不在啊。
“赶紧上炕睡觉,我把门从外面反锁瞭,去办公大楼找你爹去,都给我睡觉啊,不许胡闹也不许打架,尤其二蛋,不准挠三蛋儿的痒痒,也不准挠他的脚心。”
三兄弟睡觉嘛,一个赛一个的皮,而三蛋儿呢,身上痒痒又多,经常给俩哥哥挠的背过气去。
“好啦妈妈,你快去吧,我们保证不闹。”聂卫民话还没说完,一隻手已经在悄悄挠三蛋的脚心瞭。
这冷的天气,陈丽娜走之前就拿红泥裹著,也烤瞭红薯瞭。
刚给孩子们吃瞭几大个,还剩下俩,剥开红泥拍打干净瞭,拿报纸一包,就去办公大楼找聂工瞭。
说实话,她正儿八经去聂工的实验室,这还是第二次。
出门就遇上小朱,他似乎也是来找她的“师母,我们老师叫您去趟实验室呢。”
“怎么回事儿,今天的晚会上他不在,舞会上他也不在,小朱,我们工作最近忙吗?”
“倒也不忙,但老师应该有额外的任务,反正他是没跟我们说过,今天叫您去呀,估计也和他的任务有关,不过我是猜的啊。”
好嘛,蹊跷瞭,居然还有事情能牵扯到她?
一层又一层的,他这实验室在六楼,是够高的,爬起来也是够累的。而且,今天武装部的同志们也没站岗,铁门前一人都没有。
聂工就在门口等著呢,平时的工作服,还有点不好意思“小朱,告诉楼下老王一声,我可能还得多留个把小时,让他不要把大门给锁瞭。”
“好呐。”小朱说著,就走瞭。
等小朱走瞭,聂工才神神秘秘的说“来,我今天得给你看些很特别的东西。”
“又是片儿?”上次来,就是看片儿嘛。
一看他脸红瞭,陈丽娜觉得自己是猜著瞭。
“爱情动作片?”
三更半夜不回傢,要搞到实验室来,她现在明白瞭,他决对是要给她放个爱情动作片。
行呀,开窍瞭呀这男人。
看小片儿
“什么叫爱情动作片?”老聂看起来一脸的纳闷。
“就是,脱瞭衣服妖精打架,你别告诉我你没看过。”
“小陈同志,我发现你这个态度真的是……”聂工的脸愈发的红瞭,但是真的好正经啊,带著她就进实验室瞭。
陈丽娜还没进过他的实验室,很好奇的参观瞭一圈儿,有很多苏国进口的大机器,她看瞭一圈儿,很遗憾的就发现,她当初学的那些俄语,经过在边疆整整四年的奋斗,已经学给马克思啦。
陈丽娜见聂工的办公桌上放著一张明信片,捡起来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