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你这叫啥话,这是我闺女,你要再这样没礼貌,我就把她带走。”说著,何兰儿作势拽瞭陈丽娜一把。
哎哟喂,三蛋儿气的直接,棍子冲著何兰儿的头就来瞭。
“行瞭妈,你快去睡会儿吧,我这鱼呀得炖一会儿,等鱼一熟,锅边上的饼子也就熟瞭,到时候,咱们就水煮鱼片烩著饼子一起吃。”
锅子裡香的哟,让人垂涎欲滴。
陈丽娜单独把三蛋儿给叫到大卧室瞭“蛋儿,妈问你,为啥要打外婆。”
“她想把你带走。”小傢伙说。
陈丽娜于是把他抱瞭起来,说“不对,你这小傢伙最近可不对劲儿,从你爸爸回来你就在闹,昨天还把甜甜傢的小金宝给打瞭,害甜甜最近两天都不来咱傢瞭,妈问你,到底咋回事?”
三蛋最小,也一直以来最娇气,脑袋大脖子细,跟个小萝卜头似的。
嘴一撇“没打。”
“是打瞭,但不想承认吧?”
“是。”这句是真的。
“为啥呢,跟妈妈说说,咱们三蛋儿向来是最爱妈妈的呀。”陈丽娜可温柔可温柔的,就将这小崽子给抱起来瞭。
一开始的时候,她抱这小崽子总嫌沉得慌,最近倒是好瞭,孩子一直在胖长高,但她掂起来,居然比原来松活瞭不少。
所谓的母子连心大概就这样,这孩子最贴她,她抱他就从来不觉得沉。
“我不要和妈妈分开睡。”小傢伙终于吐露瞭心中的想法,格外伤心的就说“拆掉爸爸盘的炕,把它拆掉。”
为瞭能叫仨孩子有单独的屋子住,聂博钊从3号基地回来之后,单独在院子裡又加盖瞭一个小平房作库房,就把书房隔壁那间小库房腾瞭出来,盘瞭一张大炕,又重新砌火墙盘炕,就给仨孩子砌瞭一张炕。
聂卫民倒是很高兴,每天率著一帮自己的小兵们又是添砖又是递瓦的,要帮爸爸干活儿。二蛋是隻小泥猪,啥都无所谓,隻有三蛋儿最不开心,因为火炕一盘好,就意味著他要离开爸爸妈妈,单独睡瞭。
“两个哥哥都会照料你的啊。”
“我就要跟妈妈睡,不然我就打金宝。”毕竟妈妈闻著最香啦,两个哥哥都是臭烘烘的。
这叫啥逻辑,因为爸妈要跟自己分炕睡而办不到,就去打别人傢的孩子。
三蛋儿这小子,将来作为一名骇客,会在一次国傢驻外大使馆被轰炸之后,隻凭一个电脑,就把欧美大国的国安网站给全部攻击到瘫痪,要知道,那时候他其实动都不能动。
可以想象,等国安查到疗养院,看到他们以为的庞大的黑客群,首领隻是一个瘫痪在床,隻有手能动的残疾人的时候有多震惊,那件事情带给聂博钊的否面影响有多大。
一个高级工程师,企业领导人,公司即将上市,俩大的给枪决瞭,就剩一小的,全身瘫痪隻有手能动,还能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来。
不愧是小反派,从小,这思想就清奇的可以。
“那行,暂时妈妈先把你大哥和二哥分出去,你可以跟我们一炕睡,现在去给外婆道歉。”
“谢谢妈妈。”说著,小傢伙认认真真,就去跟外婆说对不起瞭。
何兰儿当然不会跟孩子计较,不过,她很想留下来,帮闺女照料照料孩子,吃完瞭饭,当然就这儿摸一摸,那儿动一动,终于说“丽娜,不行妈就不去那农场瞭,留下来给你们做饭吧?”
“不要,妈妈做的饭最好吃。”二蛋嗓子跟破锣似的,一脸戒备。
聂卫民向来最会做表面工作,拿著扫把就开始扫院子瞭“外婆,您看我们很听话的,我们可以照顾自己。”摆明瞭的不想要。
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何兰儿就说“我瞧这仨孩子都好著呢,不论大来怎么样,小时候是几个孝顺的好孩子,隻不过就是苦瞭你,要养大他们,咋办瞭,妈是真想为你分忧啊。”
“行瞭,您还没开始换水土瞭,隻操心好自己就行瞭,这儿虽说没有斗争,但是边疆的气候可不好熬,到瞭农场,一定操心好您的身体,因为您身体健康,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
陈丽娜照例不会跟自傢妈说什么,而且基地的规定,就算来探亲的,顶多过一夜就得走,第二天就把自傢妈给送到农场去瞭。
先见过陈丽娜和聂博钊那齐齐全全的日子,再钻进农场的地窝子裡,一看顿顿都是包谷面渗子窝窝头,才知道二闺女的日子,那真叫干部傢的日子。
不过,好在王红兵是农场的副场长。
一进门,先招瞭一帮子接受改造的大学教授,植物专傢们,就来陪著陈秉仓喝边疆特有的苦砖茶,陪他聊天,给他们讲他们这些人给下放劳改时的趣事儿。
要说在齐思乡,老两口没给斗死,他们以为,因为一个老太爷,自己受的苦已经是世间少有的,这会儿一听这些专傢学者们比他们还惨,一样要挂牌牌游街,才知道自己当初还不算太惨。
两口子这才算是,在给斗瞭半年多,九死一生逃到这鸟不拉屎的边疆之后,终于由衷的,露瞭个释怀的笑脸。
这天,陈丽娜开著车才从农场回来,迎面就碰上刘小红和刘小刚俩兄妹在路边等著搭大卡车。
一个脸黑黑的男人,因为长相,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刘汉的兄弟。另外还有一个女的,牵著刘小红的手。
“陈阿姨,再见啦,我们俩要回老傢去啦。”
“哦,这俩是你傢亲戚?”陈丽娜问说。
刘汉兄弟说“是咧。”另一个说“领导,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