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霜客退下。
凌岚:“贺竹之,你别捣乱瞭,我还有好多宫务书要写呢,再不写完送往各派,我这面子上的功夫就不用做瞭。”
昨日多个仙门被禁术之火洗劫,今日按礼多少需得问候关心一下。
贺风不屑道:“那些个老傢伙,十个裡面五个笑面虎,这些表面功夫做不做他们不都还得带著笑面?皆为利往罢瞭。”
立场相对,凌岚却并没有对他的话进行反驳,而是从容道:“可是,还有五个是仙风道骨的好人,不是吗?”
如世殊道长。
贺风不知想到瞭什麽,挑眉道:“看来有时候,我还得向凌夫子学习瞭。”
虽是这麽说,可凌岚内心知道,对方是认同她的,或者说,他从来都是如此所想。
否则这麽多年,深恩负尽,死生师友,他又是何以坚持到如今?
就像少时夜半凌岚在为梨木灌灵时,他虽然总爱在旁边毒舌品评她如何幼稚,可后来仔细一想,为何每次都会碰到他呢?
直到有一次凌岚灌灵离开又故意折返,看见贺风将满园落花悉数聚起,芭蕉叶缚裹之,埋于根旁。
他以他的方式做著与凌岚相似的事。
若此残身零落,莫如舍而化泥,以朽催新,以己护生。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延长花期的方式呢?
殊途同归罢瞭。
凌岚不知不觉已经写瞭半摞礼节书,而贺风不知从何时起就开始瞭在旁边磨墨。
良久的宁静后。
凌岚放下笔,伸瞭个懒腰,发觉一道目光落在瞭自己身上。
她重新低头,不自知嘴角噙笑。终于没忍住,微微偏头好奇看过去。
目光相撞,贺风研磨的手一顿,笑意愈深。
印床花落,风吹纸动,盏中碧液微澜远。
在这处下意识隔绝外界的一方屏障内,二人并没有感应到大殿尽头而来的轻微门响。
直到一道金属砸地声响起。
“呦~”
二人慌乱回头。
隻见高翊拾起掉地上的长剑,作势抱剑停在瞭那裡:“二人兴致这麽好啊!”
“啧啧啧,”他摇著头,“看来我来的不巧,你们继续,我稍后再来。”
说完就要走,隻不过脚步龟慢。
“高翊,等等!”凌岚叫住他。来都来瞭,岂有叫人再走之礼。
高翊得意一笑,立马转身回来:“既然凌岚不在意,那我就打扰瞭。”
贺风哼笑道:“你要是不当乌龟,现在早爬出去瞭。”
高翊仿若未闻,不怀好意凑近,奸笑道:“呦!贺竹之,磨墨呢?”
他又去看凌岚:“凌岚在写宫务书呢!”
仿佛意识到什麽,他后退站远仔细看瞭二人一眼,道:“不过怎麽感觉你们的位置好像反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