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洛心头一颤,随即苦苦笑道:“那个……倻傩王,要不还是先别说了吧……?您现在说的这些,我也听不懂,也没记忆,只会让殷郎更生气,让您更疼不是吗……?”
土里的倻傩:“唔唔嗯嗯……唔唔嗯!!”
宁洛无奈的叹了声气,拉了拉殷故的手,柔声道:“殷郎,我知道你都是因为我才这般,但看你动气,我害怕。”
宁洛明显感觉到那人身体一怔,慢慢收回了手。
沉默片刻,那人语气愧疚,问了一声:“……吓到你了吗?”
宁洛沉吟片刻,垂下头。
其实没有很严重,但若不这么说,恐怕很难让殷郎收手,把倻傩捶疼了是小,把沽鹤观的主殿砸了是大,总不能每次来沽鹤观都弄坏些什么吧。
方才才对仙君发完脾气,还未来得及去向他赔不是,若是再弄坏什么,恐怕真的是要失去一位出生入死的好友了。
于是,宁洛思虑再三,才轻声应道:“有一点……”
闻言,殷故低头看了看倻傩,又转头看了看宁洛,最终生生咽下恼怒,伸手将宁洛抱了起来。
宁洛一愣,立即勾住殷故的脖子,好声道:“殷郎,其实不用,我还没有吓到走不动道的地步……”
殷故却没说话,微微垂着头,紧紧抱着宁洛往外去。
月光渐渐映上殷郎的脸,宁洛这才得以看清他的表情。
堂堂鬼王,垂着眼眸,蹙着眉头,眼底满是愧疚与哀伤,他未将心事宣之于口,却是叫宁洛更是心疼。
宁洛看不得他这副神情,隐隐咬了咬牙关,又将手紧紧勾了勾没脑袋贴在他的胸膛。
有过前车之鉴,宁洛回想方才所说之话,有些担心殷故是误会他在替倻傩说好话,于是轻声解释道:“殷郎莫气,我方才并不是要为倻傩王说好话……”
殷故:“……”
宁洛:“我不清楚前世之事,也不记得自己还是鬼魂时在鬼域的经历,但我知道殷郎方才动气全然是为了我。唉……殷郎啊,我觉得现在脑子乱作一团,也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才好,总之你千万莫要想着我是在向着别人,我的心里一直是只向着你的。若你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我向你赔不是……”
殷故语气有些急了:“小郎君为何要向我赔不是?分明是我没控制好情绪吓到了你,你为何要向我解释,为何要向我赔不是?”
宁洛愣了愣,眉头轻轻一蹙,浅浅笑道:“因为……因为我怕你误会。怕你真觉得我会被倻傩王勾了去。”
殷故轻蔑的“嘁”了一声,满脸嫌弃的说道:“他风流成性,小郎君又不是不知道,怎会被他勾了去?何况,他就是尊长相极丑的铜像,就算是单身三十年的流浪汉,也不会饿到被他勾了去。”
宁洛莫名被殷故的反应逗笑,噗嗤一声抿起嘴。
殷故见状,蹙了蹙眉,却还是无奈的微笑起来:“小郎君笑什么?”
宁洛摆摆手,笑道:“没什么,就是觉着殷郎这般怪可爱的。”
“哦,是吗?”
殷郎虽是这般回答,却好像心里高兴极了,宁洛觉着,他若是有尾巴,现在应是已经摇起来了。
殷郎一路把他抱回书阁,才把门踹开,里面的人就“咚”的一下跪在地上,俯首高声道:“宁洛!方才是我错了!是我考虑欠妥,做法欠佳,是我没有脑子,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仙君此举直接把宁洛吓得震了一震,差点直接从殷故怀里给震下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再怎么能屈能伸也不能下跪啊!
宁洛慌张的一手勾着殷故的脖子,一手朝仙君招手,连忙道:“不可不可!仙君赶紧起来!”
仙君却道:“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宁洛急坏了,连忙从殷故怀里跳下来,弯腰扶起仙君,好声道:“好仙君,方才分明是我不对,向你撒了火,我还未向你赔不是,你怎的就朝我跪下了?这样叫我更是惶恐了。”
仙君:“若不跪,该惶恐的就是我了。”
宁洛疑惑,却见仙君眼神不断瞥向殷故时明了。
宁洛无奈笑了笑,心想着,定是方才自己走后,殷故给仙君说了什么狠话,才叫仙君如此害怕吧。
“仙君,我知你本意不坏。方才我细细想过,又有一疑问,如何也想不明白。”宁洛抬眸,紧紧盯着陈仙君,继续道:“为何这镇邪祟之事,不请神官来做?”
入通灵,会神官
陈仙君听罢,面露难色,解释道:“神官都是吃香火的,若是多年来墨城有一个神庙供神官也就罢了。但是千百年来,墨城就无一尊神仙,无人去拜,更别说香火了。现在有难才想到请神官,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神官愿意来帮忙的。”
陈仙君叹了声气,随口道:“还是说宁洛你比较神通广大,在天界也有关系户?”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不过现在三扬也应该算不上是关系户了,上次被殷故斩断一只手臂后就再也没见过面。
这时殷故抱起手臂,不屑的说道:“神官来了有什么用?不经打,来了也是送死。”
仙君立即道:“嚯~鬼兄,你口气好大啊!说得好像你跟神官打过架似的。”
还真打过,还是和八大主神之一的三扬武神交的手……宁洛笑而不语,心里尴尬极了。
殷故则抱起手臂,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驳的话一句没说。
宁洛莫名觉得,殷故好像是在给他面子,不叫他夹在中间为难。
无论是不是,反正宁洛是被自己这一想法给甜到了,自己把自己整得面红心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