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上云乘着拓跋泽纳闷而放松警惕之际,缓缓地试着将自己的一只脚,轻轻抬起朝着后侧方悄悄退去。
拓跋泽光顾着吃惊纳闷,衣上云此刻为何一会儿狂笑,又一会儿梨花带雨般地落泪哭成个让人心碎的泪人儿?
而此刻,她又是露出这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来,她这究竟是怎么了?
他根本不知道她心里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更不知她欲要做什么?
他之所以如此举着利剑抵紧在她的脖颈间,狠心以此来挟持她。只不过是见今日,即使他们兄弟俩人联手,亦未必是那秦王轩辕翰的对手。
他没想到,这轩辕翰确实名不虚传。
在这种情况下,怕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他的胜算太小太小,几乎是输定了。
到时候,且不说带着衣上云回北烈重整旗鼓了,怕是就连他兄弟二人的性命,亦不能得以保全了。
他们尊为堂堂一国之皇子,岂能甘当俘虏,此乃奇耻大辱不说,到时候如果西秦拿他们二人的性命要挟其父王,北烈怕是因此而遭受到亡国之灾,亦不可而知。
可当他忽然现,这秦王竟是真的很在意衣上云这个丫头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以此来威胁秦王轩辕翰,逼他束手就擒。
这样一来,目前所有看起来似是对他极为不利的局面,便顿时变得反客为主,豁然明朗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他心里的打算也仅仅只是利用她一下而已,他又怎么可能真的想要伤及她的性命。
可千算万算,他显然没有料到,轩辕翰竟然会在此时,忽然如此疯般地魔怔了起来,引得在场众人顿时间都手足无措了起来。
想着方才所生的这一切,拓跋泽似是有些出神般地,痴痴看着衣上云眼角所滑下的泪水,跟随着她的脚步,缓缓地一步一步朝后退着,竟没料到不知何时,自己已被其悄悄地带退到了悬崖边上。
忽然,一直站在拓跋泽身旁不远处的近身侍卫,灵光一闪,似是陡然现并意识到了衣上云此时心里所打的主意。
就在衣上云准备着突然止步顿足,打算一个急转身,趁其不备将拓跋泽推下身后的万丈悬崖去之际,那侍卫大声地朝其警示急呼道“殿下当心后面!”
拓跋泽一听到这阵及时的惊呼声,骤然惊醒。随即似是本能般地斜视了一眼后方,继而赶忙松开了禁锢衣上云的那双有力的大手,只自顾自地改变重心,伸出一只手去,向着前方的侍卫边儿上垮了过去。
那侍卫一见,亦急步上前来,将拓跋泽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然衣上云却因这个急转身的动作用力过猛过快,她又不会武功,根本收不了势。已然来不及收力,只得任凭自己的整个身子,迎面对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里扑了下去。
而就在这千钧一之际,有个身影犹如一道闪电般地飞快移动着。又似一道光,身子轻轻一晃便轻松地脱离了拓跋宏的牢牢控制,继而直冲向前,从拓跋泽及其侍卫的面前一闪而过。
其度之快,闪经之处,竟将那刚刚回到安全地带,尚还杵在那里惊魂未定着的拓跋泽,当即震倒,跌坐在了地上。
因为本就身受了严重的内伤,这一震,竟又使得其当即嘴里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来,溅洒在地上,整个人跟着便顿时虚弱地抚着胸口气喘吁吁起来。
那侍卫更是被其闪身而过的度,带动着在原地里不停地转起了圆圈来,怕是此时直两眼冒着金星,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吧。
不远处,亦是同样被这度惊呆了的拓跋泽的弟弟拓跋宏,依旧保持着方才集中自己全部所有的注意力,持剑立在那里,死死地盯视和控制着轩辕翰的姿势。生怕一不小心,便如刚才的那场比试一般被对方占了上风,给牵制住。
他似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那样牢牢禁锢着的轩辕翰,到底是如何从自己手中逃脱的?
如今,他却只能是一副瞪大了眼睛,看着轩辕翰方才站立的地方,似是又还没意识到眼前究竟生了什么似的,整个人一副惊愕至极了的傻愣模样。
就在衣上云的转身和轩辕翰的清醒,几乎是生在同一时间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轩辕翰身上,等待着一个出手的合适时机的程良,眼疾手快地一看到主子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便高兴地急呼了一声“殿下醒了。”
话音尚还未落,便见他顿时双脚用力点地,便手持长剑飞身了出去,与拓跋宏火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