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谢谢你舅舅他做了一件大好事”庾明心情有些激动,他接着说,“军红啊,我这把年纪了,又得了这个病,做官的不是那么强烈了;可是,人要争一口气呀我工作好好
的,凭什么就不让我主持工作了?换届选举,凭什么不让我参加?这几年,我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国务院领导不止一次表扬过我们省的经济工作为什么这组织部门就这么处理干
部?”
“爸,你别激动,人间自有正义在这不,部里同意你做候选人了吗?”庾虎怕爸爸心情激动不利于养病,连忙劝解,“嗯,你就好好养病,刚才,甄珠儿来了电话,说那个专
家有治好你这类病的病例你就抓紧康复,等着走红地毯”
“谁?甄珠儿?”军红听到这儿,吃了一惊,“她也会治这种病?”
“哦,是这医院的小侯大夫在北京找的专家;正好那个甄珠儿认识他,就帮着联系了一下”美蓉生怕小两口发生误会,连忙解释
“爸,你要是去北京,我去护理……”军红觉得自己没有伺候病的公公,有些内疚,想补偿自己的“过失”
“军红,不用你了我开车送爸爸去如果你休假还没有结束,就去滨海咱那房住些日两个多月没住人了得去看看啊”
“是啊,那么贵重的房,不能总是没人住那水管、煤气管呀、时不时地得看着点儿”美蓉提醒说
“嗯,等你和爸爸去了北京,我就回滨海”军红善解人意,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她这种性格很招人喜爱,从不固执地争执什么
“怪了,这组织部,怎么突然又这么决定了呢?”晚上,庾明想想军红带来的这个信息,觉得很不理解前些日,“组织”不让他主持工作,目的很明显,那就是不想让他干了
只是,碍于法律,组织部不可能将他这个民选的省长一下拿掉就是了这一次换届选举,正是处理他的好机会,只要取消他的候选人资格,他这省长就通过法律程序罢免掉了可是,
这一次,怎么又考虑他了呢?难道是那个老杜良心发现,还真是军红的舅舅力争?军红的舅舅不过是个干部监督司的司长啊,他有那么大的能量?
“我看,一定是龚歆出了什么事儿,组织部觉得他当选没有把握,才让你‘陪绑’一次?”美玉帮他分析出一条原因来
“陪绑?”庾明笑着摇摇头,“这要是弄假成真,组织部岂不是工作失误?”
“民意在那儿,什么结果他们都得接受这有啥失误的”美玉谈着自己的看法,“干部一进入选举程序,个人意志就不好使喽”
美玉讲着自己的看法,庾明却想起了另一件事儿,那个女病人的事儿是不是她对龚歆下了什么“毒药”?
要是那样,龚歆和吕娴对她岂能善罢干休?
晚上,妈妈留在病房里护理爸爸,军红和庾虎回到爸爸的房里住
军红进屋脱下外衣,换了睡衣睡裤,洗完了脸,站在了庾虎面前,虽然经过了途飞行,她面有倦色,却依然显得年轻漂亮,苗条性感到底是舞蹈演员,结婚之后毫无发福的迹
象,将来生了孩,她还能保持这种线条吗?
往日,每当看到她这一副美训炫目的身体,他就会燃烧,就会喷发,就不由自主、无法抑制
可是,此刻,他却把自己的眼光挪开了他害怕盯着她看会不由自主,本能又会燃烧起来他们分离了两个多月,他确实想立刻把妻紧紧抱住,进入疯狂但是他一动没动,他克制
着对自己说,冷静、冷静她现在在想什么?爸爸得了这么重的病,她竟然拖到现在才来看望难道就是为了等待舅舅的信息?家庭伦理,难道就没有政治上的需要重要?他们的结合
有政治上媾合的成份吗?
军红一直盯着丈夫,看着丈夫眼里燃烧起欲火她腿立刻软了,真想马上躺在丈夫的臂弯里,两个多月了,多少次想着这一天,想着这一刻但她眼见着他眼神的变化,她的心又
一下掉进了深渊其实她完全可以往前跨一步,扑进丈夫怀里,双手吊在丈夫脖上撒娇她是个演员,不是那种在自己男人面前很拘谨的放不开的女人她的毛病就太聪明了,太复杂了
多少个夜晚,一个人躺在床上,无数次的想,庾虎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不去滨海的房里与她同住?难道他真的天天守在老爸的病房里?他会不会有别的女人?那个狄花儿,真得与
他断绝了情感联系?她不在他身边,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而最可能发生的就是爱情庾虎在部队时她并不担心,她知道庾虎的道德操守,也知道部队有严格的纪律可是,到了地方
,庾虎的心就放开了他那么英俊,那么帅,最近又成了开发龙岛的大老板,那些漂亮女人会不会天天围绕着身边转?过去,他给她讲过狄花儿的事:高同学,同桌的她少不事,朦
朦胧胧的早恋难以避免,说开了也就算了她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女人可是,今天,又跑出一个甄珠儿来这甄珠儿她见过面那是她去庾虎部队的时候这姑娘身材苗条,面容美丽,在
一色男汉的军营里格外扎眼她也是部队的;她爸爸的军衔比自己的爸爸还高可是,她并没看出她与庾虎有什么感情纠葛如果说什么亲密接触,那是在纹川抗震救灾时,两个人共同
经历过生死考验这种事情很正常,没什么让人猜疑的可是,今天庾虎提到甄珠儿时,婆婆那句没来由的解释,反倒让她生疑心了她不敢断定这个甄珠儿到底与庾虎怎么了,但是,
有一点可以肯定:在公公的治病问题上,甄珠儿比她这做儿媳妇的做得事情多
如果她不那么敏感多好可偏偏她就是那么敏感的人在这短短的一刻间,在丈夫的眼光渐渐暗淡下来的一刻,疑惑又回来了:他一定有别的女人了因为有了别的女人,他才犹豫
,他是有愧于她不敢马上要她……
沉默片刻,庾虎说:“坐飞机累了?”
军红点点头
“冲个澡我刚刚给他们装了型号的‘浴霸’,随时有热水”
军红说:“有热水,太好了”
庾虎坐在沙发上,听着哗哗的水声,想像着妻的身体两个多月,虽然他与甄珠儿有了那风流一夜,在龙岛上与花儿疯狂过;但是除此之外,他还是守规矩,过着清教徒一般的
生活尽管在开发龙岛过程的应酬活动有过诱惑,譬如那些桑拿小姐,那些歌女,但是,他一直抑制着自己今天,他不用抑制什么了,他可以痛痛把积聚了许久的火山爆发似的喷涌
而出,可以重温婚之夜可是他坐着没动
水声渐息,她趿着鞋出来庾虎问:“北京到省城,飞了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