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身后没有什么动静。
图南不禁有点失望,她把药箱的?盖子用力合上,“失陪了,克洛泽上尉。”她转身就走?。
克洛泽立马站起来,走?向图南,走?得太快甚至碰掉了一个军用望远镜,这让这个一向稳重的?男人显得有些慌不择路。
“海因里?希小姐。”他挡在她身前,“留下来。”
留下来,这算什么话?
“等你什么时候会说点好?听的?,再谈吧!”出于一种没得到及时回应的?报复性羞恼,图南猛力推了一把克洛泽。
没推动。
“做我的?女朋友。”克洛泽微微俯身朝图南逼近,“然后我们结婚,成为我的?妻子,我可以保护你。”他不想?再暗地里?偷偷观察这个让他理智频频受挫的?女人。
短短的?一句话,居然想?完成身份二级跳,不愧是?追求高效率的?德国?男人。
“很?难想?象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下主动权在她手里?了,图南有些快活地想?,“就算你是?我的?男朋友,除非你在试用期表现好?,否则休想?让我同意你的?求婚。”
她竟然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克洛泽利落地解下枪带,将图南拦腰抱了起来,“现在就试。”
图南紧紧抓住坚硬有力的?手臂,纤细手指隔着军装布料陷进肱二头肌,他的?手臂伤口有些血浸出来,她头晕目眩。
短短的?一分钟,就从一个单身女人变成了有未婚夫的?女人……
等等,为什么大床越来越近?
绝恋狂花
图南被克洛泽放到床上,高大的身体随即就要覆盖上来,她支起胳膊,伸出一根手指抵住面前?的胸膛,制止了男人的进一步动作。
德国的军服素有优雅之?名,穿着军服的男人也有个“优雅的魔鬼”外号,因为?剪裁得体,又?是量体裁衣,穿在身?上尽显宽肩窄腰的阳刚之气。
但?扣子和军衔徽章之类的金属东西却硬得要?命,现在压下来,非得把她硌死不?可。
这军装刚才上药的时候脱过一遍,可一转眼克洛泽就将扣子板板正正地扣了起来,这下还要?麻烦她再脱一次。
纤手抚上最上面一颗纽扣,“真麻烦。”图南嘟囔了一句。
克洛泽低下头,大手将纤手覆盖,就着?这个姿势飞快地解纽扣。
情话不?会说,这倒还挺会,图南在心里吐槽。
然而,纽扣刚解完,克洛泽就从?她身?上起来,脱掉军装外套和衬衫,解掉皮带,然后整齐地将它们?叠起来,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图南:……他不?会还想把她的衣服脱下来,再叠起来吧……
难道她以后每次和自己的未婚夫上床,都要?先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
正在图南胡思乱想时,克洛泽重新压上来,挺直鼻尖抵住白?嫩脸颊,在彼此的呼吸只有一点点距离时,突然吻住红唇。
………………高效率灯………………
对德国人来说,用行动说话确实比语言更重要?,因为?这会更持久。
图南脚步虚浮地走出房间,眼眸潮湿,脸颊绯红,红唇微肿,诺伊尔愣了一会儿,才推开门,步伐迟疑地走到办公桌前?。
克洛泽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军装一丝不?苟,浑身?散发着?严肃刻板的气息。
如果不?是诺伊尔对这位同?僚非常了解的话,恐怕会忽略他的绿眼睛为?何会变得如此炯炯有神。
那些人说得没错,他果然和他的甜菜小姐发生?了什么!
诺伊尔心里闪过这样?的猜测,他强忍怒火行了一个敷衍的军礼,然后非常开门见山地说,“克洛泽上尉,听说你要?和这位混血……”
“少尉,请注意你的言辞。”克洛泽向?后靠在椅背,静静地盯着?诺伊尔,“海因里希小姐即将成为?我的妻子。”他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折射着?银白?色光芒,“如果你再去?骚扰她,我会告知你的父亲。”
为?了一个混血女人威胁他们?的家族联盟?
克洛泽的话语平静又?温和,但?诺伊尔心里清楚,和他们?这些军校授衔不?一样?,克洛泽放弃家族的荫庇,投身?军营,从?下级士兵做起,作战英勇一路被提拔为?上尉。
军功累积至今,足以提拔为?国防军最年轻的校级军官,可他却拒绝授衔,将机会留给在战场上牺牲的某位同?僚,为?的就是让政府下发的抚恤金足够供养那失去?丈夫儿子的一家老小。
克洛泽不?贪权位,不?爱金钱,作战时意志却比寻常德国男儿更加勇猛坚毅,而且他性格沉稳,从?不?轻易许诺,说到就一定能做到,诺伊尔深信不?疑。
他的家族对于纳粹党一些灭绝人性的政策很反对,而克洛泽家族也反对极端民族主义,他们?是政治军事?上的盟友,结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忠于德国。
“自诩高贵纯正的日耳曼男人,有何贵干?”图南对挡住自己去?路的金发小熊很没有耐心。
诺伊尔揽住她的肩膀,“你要?嫁给克洛泽,不?如嫁给我。”
图南挥开他的手,“滚蛋,不?准碰我。”
“或者我们?私底下可以做一对情人。”诺伊尔退而求其次,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休想,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除了纠缠不?休的金发小熊,在其他的地方,图南充分感受到,作为?克洛泽的未婚妻受到的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