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浚不语,过了片刻,若有所悟,道:“臣明白了,臣即日起便出发去河北!”
第二日,是五日朝会,岳飞站在廊下,我没去看他,面带微笑,走过一众人等,受了众人朝拜,朝会结束后,到崇政殿坐内朝。
秦桧,赵鼎,岳飞,刘光世等人一起前来,岳飞递了折子,打开扫了一眼,果然如张浚所说,是此次北伐的计划。
微微含笑,问了他几个问题,他亦面无表情的回答了我的提问。
一如最正常不过的关系。
说了几句体面话,什么岳卿识虑精深,真可谓一时智谋之将。
他亦躬身,说的也客套,什么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最后,我觉得这样说话太累了,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自顾自的走出殿外,对殿中的一干人说道:“朕有些累了,众卿将折子留下,朕看了有问题再找你们!”
秦桧第一个出去,紫红色的官袍,迎着刺目的阳光,有些张牙舞爪。
刘光世搭着赵鼎的肩膀,同他说笑,让他给自己多发些俸禄。
岳飞最后一个走出,听见他的脚步声的时候,我转过身去,没去看他。更不知他是什么模样。
下午看岳飞上的折子的时候,有些问题,还是没想通。
比如,他要让张宪做东路军,吸引金兵主力,他自己在河北真定拖住金兵。而让韩世忠趁机出飞狐口,奇袭幽云。
似乎当年,宋太宗也用过这个方案,只是最后以失败告终。
想将他喊来问问,具体的细节。
最终忍住,等到第二日朝会的时候,奏对,问答。
听见他的声音,平静如常。
几乎所有的人都问过我,龙体可稍安了?唯有他,从头到尾,提也没提过。
直到他离京走的时候,依旧没有提过。
他前来辞行的时候,正是午后,天气闷热阴沉,我在练武场,演习骑射。
策马到他跟前,也未曾下马,只对他淡淡的说道:“怎么这么急着就要走了?朕已经派张浚前去河北接你老婆,过不了几日,他就要到了,不等成亲再走么?”
他躬身道:“臣离开军队,也有一阵日子了,恐怕前线多事,再有北伐,亦要准备……”
还未等他说完,我便打断他的话,道:“嗯,那也行,爱卿国尔忘身,朕亦万分欣慰!爱卿走的时候,朕让刘光世前去送你,这两天事情多,朕就不亲自前去了!”
他的一句谢陛下我也听的不太清楚,便又策马离开,张弓,搭箭,一箭出去,将红色的靶心,一箭射穿。
西厢为妾[]
一声闷雷在头顶炸开,雨滂沱而下,习武场离殿宇尚远,在雨中,策马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