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今日要觐见的人的名单,廖小姑三个字赫然跳入眼帘。
我甚至有些急于想见一见,这个人了!
让高公公去传令,命她第一班次觐见。
一身戎装的她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些许愣了愣,然后再一次在心中感叹,让她留在宫中,是多么英明神武的决定!
这么一个美貌又英姿飒爽的女人,大概很符合岳飞的胃口吧,要是在一起呆时间长了,还真难保不出什么事情。
我还真装b,平常故作大方,送美女给岳飞。现在他身旁有了个美女,我就想方设法的将她调走……
对她露出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摆出一副上级接见下级应有的亲切和热情,马屁拍了一些,金银珠宝送了一些,又将她的官职晋封了一级,让她在后宫作为女官,顺便和高公公一起,掌管一下我的封装库和新建起来的御前激赏库的财宝。
她却看起来有些不情愿,也是,当初她是看岳飞的面子投降的,结果还没跟岳飞一个月,就被我隔离了,换我我也不情愿。不过我可管不了这么多了,反正皇权也代表强权,我在自己能强权的地方,能强权的时候,那是一定要强权的!不然白当这个皇帝了!
廖小姑有些郁闷的跟着高公公走了,我这才看向下一个要觐见的名单。
却是秦桧和张浚两个。
御史中丞和刑部尚书一起来,我觉得恐怕事情有点蹊跷。
果然,两个人说的都是一件事情,右相一职和知书枢密院事一职,都没人,国家紧急时刻,长期空缺,似有不妥,请陛下早做决策。
这个事情我也想很久了,只是放眼朝中,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
张浚还不错,只不过太年轻,又没什么大功,升为御史中丞,已经是破格提拔了,做宰相的话,似乎资格还不够。
赵鼎的户部尚书做的很不错,颇见成效,至少我在他做户部尚书的时候,才将全国的税收,军费,禁榷情况,弄得完全清楚。就让他继续做户部尚书好了,户部尚书的权利,比不上以前的三司使,还有很多地方的财务状况,是他摸不到的,再看看,如果干的不错,准备就依了朝中大臣所奏,扩大户部尚书的权利,让他能够好好的管理全国财政。
李纲被贬出去的人,还不到半年,调回来显然不合适,这秦桧嘛,明显,我绝对不会考虑,让他当宰相。
剩下的一些朝中老臣,掰着指头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能力都十分之有限,好在比较听话,说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看来要开科举,外带让各州县推荐人才了。
只是目前,看来看去,似乎也就之前做过吏部侍郎,后迁为兵部尚书,现在为门下侍郎的吕好问比较合适了。
靖康中出过一些力,人也算得上四平八稳,沉吟了半晌,抬起头来,对下面的二人说道:“朕已有主张,二位卿家先且退下吧!”
张浚和秦桧告退,两人一齐出去,走到一半,秦桧忽然止住脚步,转过身来,对我行礼道:“陛下,臣还有一事启奏!”
我扬了扬眉,让他留下。
他却不说重点,先是回忆了一番孙傅去世时的情景,说他直到死之前,口中一直喊着陛下。
接下来又说了自己修补《宋刑统》,重新修订了一本,取名为《炎兴录》。
我对他微笑点头,示意他办得好。
却不经意间,瞥见他腰间的玉扣,果然换成了我送给他的那块莆田白玉。
打断他的话,对他笑道:“会之,朕这块玉,你带上果然好看!”
他笑了笑,道:“那是陛下眼光好,会挑东西!”
马匹拍的还不错,我有些愉悦,心情好的时候,看人也顺眼许多,便对他笑道:“会之有话不妨直说,你我之间,还拐弯抹角的做什么?”
他对着我露出一个笑容,看起来,他听了我这句话,心情似乎也不错,锗红色的官袍,穿在他身上,显得相得益彰。
我看着他,他亦直视着我,笑道:“臣有位朋友,从西域前来,带回一桶七蒸七酿的葡萄酒,实在难得,臣不敢私藏,特意在寒舍备置了酒宴,若陛下不嫌弃,请过府一尝。”
我叹了口气,指了指身后的龙案,道:“你也看到了,朕今日还有许多折子要批,不如改日罢!”
见他没说话,神色似乎有些沮丧,我便对他笑道:“会之今年也已有三十多了吧?”
他躬身道:“回陛下,臣今年已经三十八岁整了!”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过了一会说道:“朕记得你生日快到了,等你生日的时候,朕到你府上为你庆生!”
说完这话,再去看他,他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连声道:“多谢陛下!”
又过了一会,他继续笑道:“目前国家多难,西川肘腋之患,金兵虎视眈眈,臣思之日夜难眠,终得二策,可平天下!”
哦?听他这么说,我来了兴趣,他的主意,一向都不错,便连忙赐座,看茶,又对他笑道:“会之有何妙策?说来听听!”
秦桧坐下,品了一口茶,又过了片刻,才道:“只是朝中无相,臣虽有良策,却难以施展!”
我在殿中来回踱步,他却坐在原处,含笑看着我。
走了两圈,我转过身,亦看着他,叹道:“朕也在为此事烦恼,要么就是有才能的,威望不够,要么威望资历够了,却是平庸之辈。会之可有合适人选?”
笑容猛然凝固在他脸上,他愣了半晌,看着我的目光,从欣喜,渐渐的变得有些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