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元无忧一睁眼就瞧见了枕边躺着的男子,他双臂紧搂着她一条胳膊,细密长睫覆眸的样子睡容恬静,粉嘟嘟的嘴唇和白嫩嫩的脸,娇憨的真像个孩子。
她尚还睡衣朦胧,刚要欣慰地倒头又睡,忽然就听见帐外,远远传来交谈声。
“你说那华胥女帝真睡在安德王帐中吗?”
“肯定没错了,不然安德王哪能到这时候都没起床呢。”
“那咱们送信,不会打扰他俩好事吧?”
“害,他俩那点事早晚得捅出来!咱们安德王又没成亲娶媳妇,就这么没名没分,被女皇帝天天白吃白睡,也不是事儿啊。”
随着有人站在门口扯脖子喊——
“安德王!醒醒啊安德王!前方军情紧急,兰陵王请您去找华胥国主呢!”
高延宗蹙了蹙柳叶似的眉头,想要醒来,细密的长睫颤抖着,又像被魇住了一般睁不开眼,只焦急地小声呓语:
“无忧儿…无忧儿……”
元无忧柔声道:
“我在!你先睡着等我,我去去就回。”
元无忧赶忙披衣起身,去门口掀帘子道:
“不必找了,什么军情紧急,先跟孤说说吧。”
她脸色不善的出来时,把门口的传令兵吓了一跳,又憋不住的笑。
元无忧皱眉,“出什么事了?”
传令兵道:“呦,您还真在安德王这啊?正好,请您快去吧,周国人找来找您呢。”
“大早上的,周国来找安德王干什么?”
“周国不是找安德王,是找您。”
元无忧不明所以地跟了过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而另一头,帐内床榻上的高延宗,听见了门口说话的动静远了,他迷迷糊糊的醒来,伸手在枕畔摸索,沙哑着嗓子呼唤:
“无忧儿…嗯?…无忧儿?”
现没摸见人,他忽然睁开眼,一个激灵就清醒了,高延宗看见枕边空荡荡的,那个折腾了他半宿的姑娘居然走了!登时心里难受。
“这次怎么…不在了?”高延宗恨的直咬后槽牙,尚还头昏脑胀,就感到无比委屈,颇有种被人哄骗的失身失心完,又被抛弃的酸楚。
他咬牙恨齿地啐一声“狗女人!”便一骨碌爬起来找衣裳,打算去找她算账。
——彼时,元无忧跟着传令兵来到了之前谈判那个大帐,在门口就遇到了宇文孝伯。这小子热情洋溢地要给她指路,说:“国主可算来了,我们陛下和老祖宗在里头等您呢。”
元无忧心道,谁算他们老祖宗啊?元宝月吗?她虽心有不忿,面上却没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