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太守尚未消化完他这番挑拨,元宝月接着又开始威逼利诱上了:
“而今荆襄之地位于周齐陈三国,乃至后梁四国之关隘,地势险要,荆州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只怕你们有命造反,没命守城,若你们率土归还大周,寡人做主,还允许你们圈地自治荆襄之地,但有周国庇护,诸国仍不敢生出觊觎进犯之心!”
顿了顿,元宝月又对着一直没吭声的随州刺史,一顿先兵后礼的威胁利诱。
最后在元宝月跟周国使臣的施压面前,襄阳太守于飞老泪纵横地,握着坐身侧的华胥国主元无忧的手,
“少主啊,虽然我等老一辈的旧部诸侯都没差不多了,但荆襄之地重要的是民心,民心所向则无谓谁主,所以我先去了。”
于是于飞从座位上起身,走向了元宝月。
当对上继父那一脸得意和嘲讽,元无忧悬着的心彻底死了。原本荆襄之地是她反败为胜的武器,现在却成了笑柄。
后续便是周国跟襄阳太守交接了,自此荆襄之地的归属权算告一段落,跟元无忧也没了什么关系。
不仅如此,她强撑着镇定自若,走出谈判桌的帐外时,一眼就瞧见了等候在外的齐国阵营里,高氏兄弟甲胄在身翘以盼。
春风得意的元宝月走路都带风,原本被周国簇拥着,正洋洋得意,彼时瞧见了兰陵王,便丢下身后的周国使臣,朝他而去。
元宝月当场直言威胁兰陵王,劝他不要再和华胥国主纠缠,要为了他的高氏家族着想,应该放她这个邦国之君离开。
见此情形,原本站在旁边的齐国主高纬把脸一挡,扭头就走了。
等高长恭回头去找寻自家皇上时,愣是左顾右盼也找不到齐国主的身影。
元无忧果断效仿高纬,转身离开,回避。
而高长恭在家国大义面前,从来就没徇私舞弊过,一瞧见自家国主遁地了,便在元宝月的压力下,明白了国主传达的意思。
故而,元无忧跟着祖珽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甲胄相撞和脚步声。
高长恭当场追上元无忧,跑到她身前拦住去路,逼听她后,他恭敬地抱拳道:
“请恕小王无礼…小王只想还国主清誉,当众再次重申,国主同小王从来清白无垢没有私情,从来是兰陵无梦,玄女无心,未有亵渎神灵。”
华胥小女帝闻言,长睫一掀凤眸微眯,
“兰陵王此言何意?想剖腹之交?还是想撵我走?”
高长恭喉咙哽住。
“小王只愿国主做那肆意而为的风,不再为死板的山而停留,被禁锢。即便你将旧日予我之爱赠与他人。”
元无忧心口忽然痛的厉害,明明是他放她自由的意思,她却仿佛被抛弃了……
高延宗却在这时挤上前来,伸开双臂打断俩人,推了高长恭胸口的护心镜一把!
“哥你别说胡话!别被外人挑拨!你俩跟我走,咱们私下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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