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话没人听得懂,除了他。
弥月眼前、却突然被一张狰狞的红脸占据了视线,躺他身侧的西北少年,此时瞪眼盯着他。
他以为她是想起了什么,现了什么,可惜第二天早起行军时,她神色如常的唤他“弥月”,让他跟紧队伍别拖兰陵王后腿,他只余失望。
翌日鸡鸣五更,兰陵王部便拔营起寨。
到了安昌郡城外,临近边境有个小馆驿,兰陵王头次奢侈一回,把郑姑娘安置在了那里。
元无忧却没住,只把鲜卑少年扔给阿渡看着,自己便跟高长恭走了。
整个头晌午,高长恭都忙于安营扎寨,没空与她继续探讨昨夜的未尽事宜,元无忧索性继续扬大姐的彪悍体能,自告奋勇没少出力。
大哥一开始还心疼她,想拦着,可她反手就问他是不是心疼自己,让小夫郎给擦个汗,她就能有无穷的力气,如果还不行就摸手啵一个,给大哥害臊够呛,又有弟兄们在一旁起哄,他便懒得劝她了。
元无忧也深刻体会到了,俗话说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试想一下,旁边有个知心美人儿对自己嘘寒问暖,时不时还能揩油两下。尤其是众人心中的大哥,却是她的小娇夫,这还不得趁机展示展示,妻主的威风?!
直到中午。
馆驿士兵去禀告她说,弥月拒食还不肯喝药。
元无忧刚沐浴更衣完,便气势汹汹的找回弥月所在那屋,大力的推门而入,
“给你脸了是吧?不吃药等我抛弃你呢?”
大姐这句气势凶悍的问罪话音未落,屋里便响起一声清泠平淡的嗓音:
“你又不是没抛弃过。”
待看到屋里窗边,身形修长的黑衣男子背对她负手而站,眼望着碧空如洗和檐角的花枝,元无忧才觉出不对。
“弥月你……你?”
他转过身,已经戴好了一张薄银面具,灰蓝色瞳仁里的清澈纯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深邃和冷肃。
“既知弥月,何必装傻?”
元无忧顿时清醒又惊悸,他恢复记忆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基本就是定论。她霎时后背一凉,顺脊梁骨寒。
她甚至说不清从何时开始怀疑的,只不过一直主观的去回避,不愿深究,但弥月者满月也,总能让人联想出八月十五的仲秋月圆,而宇文怀璧的鲜卑语小名便是“祢罗突”。
自打听到这名字那一刻,她本可以猜到的。
站在门口的姑娘身穿绛红色齐国军服,高束马尾英气俊美,方才还来势汹汹,此刻竟如同戛然被掐了嗓子一般,安静的望着他。
似乎在等他开口。
而半转过身的家伙,作势也在等她的下一句。
元无忧只好试探问:“祢罗突,你为何在此?”
他静默了下,嗓音仍然喑哑,“不知。”
有装傻的嫌疑,但确实承认了他是祢罗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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