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便瞧见一群人围着,待俩人见缝插针、挤到前头,才知河边现了一具新鲜的尸骨。
毫不意外是男尸。
而且打扮诡异,在贫瘪的骨头架子外,居然裹着暗红的大袖襦嫁衣,被水泡的略显褪色。
这具男尸似乎颇受女魃怜惜,颅顶竟然还留有头皮!黑在水里散作一团,根本瞧不出人样。
正值端午将近,到处乱窜的五毒都在此聚餐,拿他当饭桌了。
人的本性便是凑热闹。
有这么一位浑身都是“挂饰”的兄台摆在这儿,这帮路人就算有急事儿也都耽误了,倘若一个两个人那是不敢看的,如今在场这么多人……也没几个敢正眼看,仍是见者有份的瘆人。
约莫辰时。
分明是骄阳似火的清晨,却让在场围观之人无不浑身冷,寒意刺骨,如置身于三九隆冬。
周遭所见此情形的百姓,最多也就小声嘀咕,毕竟是个晦气事儿,看看热闹也就罢了。
而元无忧因为看不仔细,还往前挤了挤。
她从未见过鬼神,更不信旱魃真会化身女妖索命吃人。联想到近日那些借鬼神之说,掩盖自己私欲和行为的人,她只能怀疑有人养了什么异兽,拿活人喂养,憋着放出来为祸一方呢。
就在这时,旁边的村民窃窃私语道,“听说木兰山外的鲁山,每个月都献祭男人给女魃,莫非咱这儿背地里,也有人拿男人献祭啊?”
此话一出,群众里东张西望,最后把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一个留山羊胡的中年男人身上。
此人长袍簪,瞧着便气度出众,当被众目睽睽之下怀疑时,他气的直甩袖子,
“胡闹!吾乃一村之长,还能信奉女妖不成?”
献祭?光看男尸身上的喜服,估计没跑了。
这几日,元无忧要跟四侄子漫山遍野的跑,挑适宜开荒的水田,故而没带亲兵护卫。此时二人混迹在附近的村民堆儿里,在他刻意拿手挡着鬼脸之下,倒也没惹人注意。
——元无忧刚要蹲地下端详,便被一只大手从身后抓住肩膀,蛮力地给拽出了人堆儿。
高长恭闻听献祭女魃的言论,不禁心神一紧、没由来的不寒而栗!
又想起身旁少个人,连忙转身去寻表姑,在她要凑近死尸之前,一伸胳膊、薅住衣领!一把将她抓了回来。
对比身染疫病时,他连反抗她的力气都没有,如今却能单手将这姑娘、像拎小鸡崽儿似的抓过来,说明他体能恢复了大半。
这具的皮肉还很新鲜,想必刚丧命不久,但被腐蚀啃食到这种程度,说明死后所处环境相当恶劣,但不知尸身出现在此,是人为搬来的,还是从哪个洞窟里,顺水流飘出来的?
见此情形,连四侄子都谨慎地退到人后,又把小姑姑拽身边道:“休得靠近,小心有诈。”
元无忧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拽到身边,只觉哭笑不得,“骷髅能有什么诈?死去的骨头架子还能攻击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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