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暝见冷声哼道,“爱信不信。”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开门声。
元无忧一回头,正看到宇文怀璧和宇文孝伯过来,她瞬间如看到了救星,抬腿就冲上前去。
她回身一指李暝见,刚想搪塞俩人刚才什么都生,却只看见李暝见健步离去的背影。
再回过头来,正瞧见宇文怀璧穿着松垮垮的外衫,擦着青丝及腰的墨色长出来。
都这样了,他脸上还戴着那片半脸面具。
“抱歉,让你久等了。”
元无忧一时懵住,目露震惊:“你如厕怎么还洗头?怎么弄头上的?”
也不知她怎么想的,宇文怀璧一联想到她误解成了什么场面,心里便暗自作呕。
鲜卑男子玉面下的眼神一厉,“宇文孝伯究竟怎么跟你说的?朕方才在沐浴,只是让他别直接告诉你,怕你以为朕有企图而已。”
元无忧一见这场面,确实怀疑他有企图。尤其是刚才李暝见的行径把她吓坏了,她此刻惊魂未定,实在不知如何招架宇文怀璧。
“……你回头自己问他吧。我先走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
却才抬起长靴,迈开半步,身后就传来一声——“等等!”
宇文怀璧急声挽留她。随即软下语气,极力柔缓:“你看,都黄昏了,天色已晚且雨后难行,恐不便返程,你不如留下明日再走?”
元无忧看一眼他身后的宇文孝伯,戏谑道,“你要留宿我吗?这恐怕有失分寸吧?再说了,我能睡哪儿啊?”
瞧见她视线所及是自己身后的近臣,宇文怀璧便给了宇文孝伯个眼神,他立马会意,赶忙扭头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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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院内仅剩彼此二人。
鲜卑男子这才望着面前的姑娘正色道:
“军营都是男人自然不安全,朕会与你一同留在馆驿居住,再配侍女禁军,找一群你的旧相识陪你解闷。”
“就这?”
他也是顺口安排,但瞧面前姑娘的表情,像是没一句说到她心上。
宇文怀璧不禁凤眸微眯,“倘若……你愿意,朕自然乐意与你有别的安排。”
“嗯?你怎么突然啰哩巴嗦的,废话一大堆,结果什么有用的都没有。”
鲜卑男子凤眸阴鸷,幼红双唇微启,“朕自认为之前说的句句有用,可你听么?”
元无忧被数落得有些语塞,想告辞又觉得像落荒而逃。
此刻她仰头瞧着眼前,刚沐浴完的鲜卑男子,他那交领衣襟再松垮垮的,也只漏了截瓷白的脖颈,瞧不见锁骨。
而男子身穿的玄黑外衫长至脚踝,将他整个人裹的严严实实,瞧着就一副古板规矩样。却因一条锦缎束带勒出的一掐细腰,暴露了他削肩窄腰的身姿。其实他并非身材干瘪。
明明宇文怀璧是沐浴更衣,裹挟着某种心照不宣的心思,行色匆匆的出来;偏偏又浑身透露出一股清冷禁欲,拒人千里的庄严。
噩梦里癫狂放荡的宇文怀璧,和眼前这个冷静自持的鲜卑天子在元无忧眼前交织变幻。她突然起了个试探他的念头。
随即眉眼微弯,满目旖旎深意地盯着他。
“你突然不念叨要跟我弄假成真了,我还真有些不习惯。是看到高延宗疑似有孕,怕了我的鹿蜀血脉成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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