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鲜卑男子长睫微垂,
“朕没害怕,只是方才被你骂醒了,朕做不到安德王那样毫无羞耻心。而且,倘若今晚圆房,之后你会怎么办?明天以后,你……”
“我当然是回齐国啊。”
见她顺口答道,眉眼温情,说话却凉薄绝情至极,不由得让宇文怀璧脑中轰然一震!
宇文怀璧玉面底下那双灰蓝色凤眸骤然抬起,满眼愠怒,“什么?今晚刚那个…你明天还要走?你这不是不负责吗?”
“我得对齐国负责啊,你又不是第一次开悟男女之事,装什么纯情少男。”
男子目光怨意,“梦中不作数的,朕…真的不记得细节了。朕……”
这个狗皇帝明明在梦里那么可恶,放荡!偏偏一回到现实就装作纯情无知,清高自傲?元无忧越想越窝火,明明是自己吃亏,他反倒装出一副清白污垢来?
气得元无忧登时怒了,“装失忆是吧?”
说着,她愤然拉起他的手,鲜卑男子刚想反抗,又瞧见她那受伤的左臂,便半推半就跟她走了。
只见那黑衫姑娘仅用一只手,就把自家天子拉进了屋里!还重重砸上门,将门口的守卫们关在外头、大眼瞪小眼。
屋内,这姑娘蛮力地把个头奇高的鲜卑天子摁在床上,就开始顺着他的细腰底下、撩衣摆!……
“不是忘了吗?我帮你回忆回忆!”
宇文怀璧大惊失色,在意识到她来扯自己腰带,要用强后,当即大力摁住她的手,不让她碰分毫!
“住手!不许胡来!这算什么找回记忆?”
“你不是求着我破你吗,矜持什么?”
“你以为朕是高延宗吗?梦里的情形朕都没印象了,哪受得了你这么流氓!”
元无忧只有一只手能用得上力气,被怀璧摁住就没办法了,只能跟他谈判。
“上次在野外河边还是你主动的,怎么这次就不行了?”她想起上次他憋到最后看她不想他,倔强地支着帐篷跑了。
“你都能举起来,还装什么?”
眼前的姑娘眼里毫无情意,只有居高临下摆弄玩物的刻薄,羞辱意味明显。这不是宇文怀璧想要的洞房花烛!
鲜卑男子倏然凤眸凄寒,眼神屈辱。
“那次要不是朕中了那种药…绝不会那样失态!现在朕也是,除非你亲身上阵,否则别来亵玩。”
“你不是忘了吗?我帮你回忆回忆,你是怎么让我含恨至今的!”
这姑娘左臂负伤,还敢对他用蛮力泄愤?
宇文怀璧怒而反钳制住她的双手,猛然抬腿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将手举在头顶。
不顾底下姑娘不甘的、盛怒的挣扎,他钳制她双腕的手跟铸铁一样沉稳,力道扎实。
面上却阴鸷冰冷如旧。
“你要是着急圆房,朕不会拒绝,但你现在身受重伤,朕可不能学高延宗趁人之危。”
元无忧被他压制的动弹不得,倒是左臂因为用力过度而伤口崩裂,疼的她满脑门冷汗,累的想喘,又只能咬牙咽下。
她又想起那些梦魇来,不禁满眼愤恨地瞪着头顶的玉面男子。
“你压我压的很熟练啊?还说失忆了?”
下一刻,钳制她的双手松开。
元无忧却趁机推开他,但什么也没再说,便下床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