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昊告诉他,等大坏狼找到自己原来的身体,就会离开白馒头的身体。那是什么时候呢?难道要等到白馒头抽长成大馒头?
金宝宝很心急,那要很久很久的,他都长了两百年,还是小兔子。白馒头是人,他不晓得人是比他长得快还是慢。尽管对他们妖精来说,两百年很短,算不得什么,却也是要一天天熬,他怕他熬到失去耐性,熬不住。
若是连他都放弃,白馒头会怎么样?
金宝宝不希望白馒头落个孤家寡人的下场,因为,寂寞和孤独的滋味他最了解,又酸又涩又苦,比没熟的果子还难吃。
为了白馒头,他想劝劝大坏狼,改掉坏脾气,不要动不动就伤人杀人,免得众叛亲离,再没人理他。
他想,哪怕是大坏狼也是讨厌孤单,需要朋友的。
然而,想法很好,真要去做……金宝宝恨自己胆量不够。死不死的另说,大坏狼的眼神……阴狠森冷,真的比鬼还可怕。
“小兔子,你是不是很希望被我吃掉,所以不停偷看我?”
金宝宝以为自己偷窥得很成功,没想到早就被发现。下意识想跑,跳开两步,又折返回来,斗着胆子进入账房。
“我是你的恩人,你、你要是吃了我,就是忘、忘恩负义,会被所有人吐口水,鄙视到底!”
“天真幼稚,果然是小兔崽子。你以为我会怕人鄙视怕人吐口水?你该去问问,谁敢?”
“呸!我、我就敢!”
金宝宝啐口唾沫证明,可谁让他心虚胆怯,唾沫不能如他愿望飞到白焰脸上,几乎垂直坠落,险些砸他脚面。
可,输人不输阵,金宝宝抹抹嘴,忽略不完美的小细节,昂首挺胸继续逞强。
白焰轻掀眼皮,射出刺骨寒芒两道,戳漏了金宝宝强撑出的气势。小兔子两腿犯软,差点跪在地上。
“虽然你不够塞牙缝,但我几百年没吃过带血的活食,倒可以勉强拿你开荤!”
白焰伸出手做抓取状,原本肉呼呼的小胖手俨然与目前的主人同化,长出尖尖的利爪,一把就能割断猎物的喉咙。
金宝宝捂住脖子,慌忙小退几步,不甚平稳地站定之后,颤巍巍叫道:“你、你不可以这样!狼族和我们鼠兔界定下协议,不许伤害鼠兔族人,你、你敢吃我就是违背协议,向鼠兔界宣战!”
“小兔子,你当真活腻了,一再诱惑我。战争杀戮血腥,是我最喜欢的东西,吃了你就可获得,岂不得来全不费工夫,两全其美?”
白焰五指收拢,金宝宝立刻被无形的蛮力拽到白焰跟前,轻而易举被白焰扣住咽喉。
“肉团子!不许你用肉团子的身体做坏事!你坏,没有朋友活该,不许你害肉团子跟你一样没朋友惹人厌!”
“我夺取整个狼族,什么都可以得到,会在乎有没有朋友?”
“谁都需要朋友,谁都怕寂寞,你不说,不代表你不想。”
“小兔子,你真的太多话,你很快就会知道随便揣测我要付出的代价。”
白焰收紧五指,扼制金宝宝呼吸,金宝宝顿时说不出半个字,白绒绒的小兔脸憋出青紫。拼命蹬踹的小兔腿表明对生存的渴望,对恶势力的抗争。
可惜,那样的苍白无力,无济于事。
“你的本事就是弄死一只救过你的小兔子?”
金宝宝即将咽气,黑金昊的嘲讽使他死里逃生。
白焰随手一甩,金宝宝虚虚软软被黑金昊接个正着,娇弱的兔脖子上抠出五指血印。
金宝宝拼命呼吸,像要把刚才被剥夺的全部补回来。太急,而导致咳嗽不断。黑金昊又揉又拍,帮他顺气,阳刚十足的脸孔上疼惜与责备交错。
“看好这只找死的兔子,否则,我不保证你下次还有没有机会救他。”
“只要我在,我就不会让你害他。”
黑金昊的决心,换来白焰不屑冷哼。
“我来是要告诉你,狼族上下正流传太子郎昼非狼王亲生,而是狼后与你私通的产物。”
“怎么可能……”
白焰未能说完,头脑中一阵纠痛,恍惚流窜过几幕印象——模糊,浅淡,似幻还真。
做戏看戏入戏
“老婆,怎样?老子戏够足吧?”
一改人前的恨之入骨誓不两立,狼王贼头贼脑地摸进和狼后的爱的小窝,摩拳擦掌向狼后讨赏,照旧一副狗腿的贱相,就差吐舌头流哈喇子了。
狼后飞出冻死人的一记小白眼,无声地警告狼王,胆敢靠近,后果自负。
“滚出去,答应我什么来着?”
“老婆,咱好几天没亲热了,老子想你想得黄瓜快炸了,让老子摸一把,摸摸哈……”
说是摸,陪同色狼直爪一同凑近狼后的还有狼王那色欲外露的强健体魄,其心险恶不言自明。
狼后眼明心亮怎会不知狼王意图?一脚飞出,却让早有准备的狼王抱个正着,顺延脚踝一路向上摸索,急色的样子,好像几百年没开过荤。
狼后的脾气在狼王面前从没好过,心中生出一簇愠火,狠狠将狼王扒去一边,收敛长袍,遮住一双长腿。
同样,面对狼后的坏脾气和冷性情,狼王从没妥协过。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坚韧不拔,顽强贯彻烈受怕缠狼的方针,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不过,这份缠劲儿也是会看脸色,懂得分时机的。否则,真惹毛了狼后,绝对给他来个吃不了兜着走,悲了个剧的。
见狼后真的不高兴,狼王悻悻然,只好将满腔热情稍微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