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怕啊,怕我辛辛苦苦养出来的精良战马没有变成将士们麾下坐骑杀向燕贼,反而变成白银,流进了那些人的口袋。”
到最后,苏晏清的眼眶已经湿润:
“长此以往,哪一日才能等到海晏河清,哪一日才能见到击退燕贼,国泰民安?”
顾思年懂了,为什么苏晏清会带他来这里,为什么对每一匹战马都像个宝贝似的那么看中。因为他怕战马去了凤字营,也变成了白银,变成了顾思年的私产。
他也知道苏晏清说得对,你想想当初的昌字营,总计就那么三四百匹,但何先儒一位指挥佥事就养了一支五六百人的骑兵亲军,这些马不都是一点点抠出来的吗?
何先儒如此,苗家,游家自然更甚!
“苏兄,请你相信我。”
顾思年沉声道:
“我顾思年与那些人不同,我想要的与你一样。海晏河清,国泰民安!
战马给我,你会听到雄浑的马蹄声响彻边关!”
“好,我信!”
苏晏清擦了一下眼角的两滴泪:
“别人我不敢信,但是顾兄,你的凤字营配得上这些马!
我给你马!”
“你先别急着谢我,话要说清楚,你凤字营打造成骑兵营至少还缺六百匹战马,几乎是奔灵马场一年全部的产量,我给不了这么多。
三百匹,最多最多三百匹!”
“呼,够了!”
顾思年从未指望过能一次性全部补齐,三百匹战马已经是天降横财了。
不过很快顾思年就变得忧心了起来:
“给每一营分拨战马不是需要总兵府的公文吗?平白无故给我三百匹若是被总兵府查出来,苏兄可就倒霉了。
实在不行就少给点,别给自己惹麻烦。”
顾思年知道,私分三百匹军马,那是掉脑袋的大罪。
“咳咳,你说的没错。”
苏晏清眼珠子咕噜一转:
“但还有一条军令,前线将士征战,战马总会有损伤,所以边军可以拿受了伤、不能用的病马、老马来换好马。
这个量是完全由我把控的,总兵府从不过问,也没人关心。”
“额,换马?”
顾思年目瞪口呆:
“那岂不是我要拿三百匹来来换?凤字营哪来的这么多病马、老马?”
“顾兄啊顾兄,你真是死脑筋。”
苏晏清露出了一抹阴笑:
“你凤字营没有,琅州这么大,那些百姓、商贾的手里总会有吧?
花点银子买他们的病马、老马,来我这换一等一的良马。
划算!”
“好主意啊……”
顾思年无比错愕,苏晏清看起来大公无私,没想到动起歪脑筋来比自己要聪明的多。
“咳咳,接下来几天你陆陆续续派人把马牵走,一次性几十匹,动静别太大,免得引人注目。”
“明白!”
苏晏清郑重抱拳道:
“顾兄,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征战边关、痛击燕贼,就得靠你了!”
“放心!”
顾思年满脸凝重,深深的弯下了腰:
“我替凤字营的将士们,谢过苏大人!”
……
秋风拂拂、寒意袭来,琅州边关又多了一对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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