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说得过去。”黄丰子再凑近酒坛闻了闻,检查里面并未加料,便举起来大喝了一口。
“大清早喝酒,你要死啦,就算想死也别死在车上!”顾赤痕见不得他那副没喝过酒的样子,
黄丰子抹干净嘴,凶狠瞪向口无遮拦的老头子,喷出一口酒气,“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老朽年轻的很,还能活个几十年,你休想咒老朽死!”
顾赤痕险些被熏晕,嫌弃地捂着口鼻,“我哪有咒你,我是担心你好不好,好心当作驴肝肺!”
“谁要你担心,你还是好好担心自己吧,后面的尾巴又跟上来了!”
“!!!”
顾赤痕一把掀开窗帘往后看去,果真看见一辆马车跟在后面百米距离,悠哉悠哉的,没有丝毫车的意思。
赶车人正是与傅崇光一个鼻孔出气的寻风!
刚才忙着吵架没注意,还真没现后面有马车。
神出鬼没的,符合傅崇光的猥琐气质。
蓦地对上前方讥讽的眼神,寻风拽紧了马绳,撒气般狠狠朝马屁股挥了一鞭。
顾赤痕缩回脑袋放下窗帘,对寻风虐待马儿的行为嗤之以鼻,“拿累死累活的马出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昨日还偷偷摸摸的,今天怎么明目张胆跟得这么近了?”
赵云舒听见傅崇光等人的心声,闷闷笑出声,“他们怕抢不到上等房。”
“……”
二老嘴角抽搐,纷纷望向洛寂。
洛寂满眼噙笑,“的确如此。”
“哈哈哈哈哈……”
黄丰子和顾赤痕再也忍不住捧腹爆笑起来。
真是天大的笑话,堂堂天朝联六长老,竟为了个上等房而斤斤计较,有失风度啊有失风度!
赵云舒和裴元青被三老的笑容感染,也不禁眉眼弯弯,嘴唇遮不住大门牙。
“寻风,他们在笑什么?”
车厢内,傅崇光靠在马车上,感受到胸腔隐隐传来隐痛,心里就十分不痛快。
肋骨断了,像他这样的年纪,休养个百天才能完全好。
再加上昨晚心头有怨气没睡好,情绪就更加不好了。
“回师父,隔得太远,徒儿听不清他们讲话,不过方才顾师叔向这边探了一眼。”
“哼,他跟洛寂一丘之貉,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老,他骂您了。”三人正在兴头上,赵云舒又语出惊人,将难得的好气氛都驱散了。
“他又骂我了?!不虚,我也在心里骂回来!”顾赤痕无语到家了,闭上眼睛在心里咒念。
因骂得太脏,赵云舒便不再给大家传递,自行脑补。
就这样,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穿梭了一座又一座城,白天黑夜,赵云舒都未曾停下来。
白天裴元青驾车,晚上就由她交替,四匹马在途中已经被她喂了灵泉水和草料。
中途虽然大多地方都下雪,但幸运地没有被困在路上,再继续飞奔一夜,不出意外的话,明早就能到达目的地。
也好在禾言没有传递什么坏消息给她,返程才能如此顺利。
然而一直跟着的马车终于受不住掉了队。
寻风一脸疲惫,“师父,我们已经跟不上,马快跑死了……”
傅崇光脸色惨白,捂着胸口掀开车帘往前望去,却只看到马车屁股最后消失在一拐角处。
他伤口实在疼得厉害,再继续颠簸下去,恐有性命之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