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赤痕呼吸滞了一下,反而觉得黄丰子说的不无道理,于是在心里狠狠将傅崇光从里到外,从灵魂到血肉都畅快地诅咒了一遍。
骂完之后又吃口肉喝口酒压压惊,快哉快哉!
黄丰子今晚真是实现了一醉方休的愿望,绯红着脸肆意笑着与顾赤痕肩搭着肩,摇摇晃晃往房间而去。
就连不贪杯的洛寂脚下也有点虚浮,实在尽兴。
赵云舒安顿好孩子,跟裴元青说了此间酒楼的确是凌天阁的后,就出门去见禾言了。
“皇……主子!”
不等禾言亲自接头,赵云舒却先一步在找到他,内心无比震惊和惊惶。
主子果然了得,竟在如此短的时间,连他的落脚之处都摸得一清二楚。
禾言将心绪压了下去,转身拿了根椅子过来,“主子请坐。”
“这间酒楼开了多久?”赵云舒很自然坐下,看着禾言倒茶水的手。
“回主子,就在您刚出门不久,左右堂主便着手选址开酒楼了。”禾言将茶水轻轻放在她面前,又继续说下去。
“除了威县,还有其他几个府城和县城均开了酒楼、赌坊和百花宴。”
“百花宴?!”赵云舒重重放下茶杯,任由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冰冷目光刺向禾言,“立马写信告诉言轻,作贱女子的生意大可不必做!”
禾言眼神一颤,赶紧躬身解释,“主子误会了,此百花宴并非百花楼,而是文人骚客舞文弄墨和女子切磋琴棋书画之地。”
“是这样的?”赵云舒略显尴尬,不禁揉了揉太阳穴,看来她也喝多了,连话都听不明白。
“威县可有百花宴?”
“没有,大越和百里外的付县有一间,至于负责人是谁,属下不得而知。”
迎上主子疑惑的眼神,禾言又解释,“右堂主有令,每间酒楼管家不准许互有往来,以免横生枝节。”
“嗯,她这做法是对的,除了产业扩展,最近可有其他颇有影响的舆论性事件?”
“还真有一个……”禾言瞥了眼赵云舒,欲言又止。
“别吞吞吐吐的。”赵云舒见他时不时偷瞟过来的眼神,就已经猜到接下来要说的事定与自己有关。
禾言吐出一口浊气,“就在昨日,外界有传言,传您杀了水国皇帝多年的心腹,恶意端了他的军队从而引起两国对立,欲对他开战。”
“……”赵云舒冷漠一笑,手中酒杯被轻易捏碎,却依然消不了心中的怒意,“他还真是恶人先告状,此事都传开了?”
“是,威城内属下已派人暗中盯着传播谣言之人,一旦现幕后主使,属下立马告知主子。”
“此事没有这么简单。”愤怒之后,赵云舒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弯弯绕绕,“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个皇帝参与啊,去拿纸笔来。”
呵呵,为了把她拉下来,众国还真是煞费苦心呐。
赵云舒心中苦涩。
难道这个世界的女人就不能像男人一样掌握权势,争取恣意潇洒的生活吗?
全天下的女人不能,她赵云舒一定能。
禾言转身从书桌里拿出笔墨纸砚,纷纷摊在赵云舒面前,然后开始研墨。
等墨汁差不多浓郁后,用毛笔蘸了墨汁递给她。
赵云舒喝完茶,接过毛笔在纸上落笔。
“这是我回程的路线图,若有紧急情况,立马派人快马加鞭追上来,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