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鲲终于解开了我的内衣,感觉到他的唇从锁骨游移到我的下巴然后是我的唇,感觉到他的手伸到了我衣服里面,他凑到我耳边吹气,有人把我的脚绑起来。
高中语文老师曾经说过,女孩子最怕的就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万一真遇到了,千万别惹怒这些坏蛋,也别抓着什么封建理论不放,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老师还说,有些人是能预言自己的死亡的,比方说徐志摩。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有时候我会想,我将来会以什么方式死掉。
从来没有一种,是遇到这样肮脏龌龊的事情而自杀的。
小鲲和龌龊大叔在交谈,然后两个人好像是起了争执,因为小鲲一脚踹开了那人。
以前我看TVB的电视剧,看到女主遭强暴的时候无法动弹只会掉眼泪,我就会想,什么狗屎编剧,这太假了这太假了,要是我的话,我一定弄死那男人。
现在我知道了,原来编剧写的已经很浅显,我遇到的状况比那恶劣多了。
我遇到的是两个目露凶光的男人,这两个男人找出绳子把我绑在床上。
我害怕得浑身剧烈的颤抖,可是我发不出声音,只会吧嗒吧嗒掉眼泪,只会在心里一遍遍呼喊骆安歌的名字。
看到小鲲举着手腕粗的火红的蜡烛的时候,一种相当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难不成他们要烧死我?
可是我想错了,他们那样龌龊阴毒的人,一定想不到烧死我这样简单粗暴的方法,他们想的比那个恶毒千万倍。
我终于喊出了声音:“骆安歌,救我……”
小鲲他抓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干脆利落地砸在我脑门上。
我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没有,就昏了过去。
醒过来之后我看到我爸妈还有我爷爷以及我姑妈,我们家所有的亲戚全部坐在一起,我爸妈眼睛红肿着,怀里抱着一个人的相框。
是我的黑白照片,而面前的地上,全是菊花……
原来我已经死了,可是我明明还活着的啊,接下来我就意识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我从门外进到房间里,根本不需要推门,直接穿过玻璃就进来了,而且他们都看不见我。
我大喊大叫,他们都看不见我,我爸和姑妈一左一右搀着我妈出门,我妈哭得昏过去。
我飘在半空中跟他们出门,蓦地看见小鲲站在门外。
他淫笑地看着我,勾勾手指转身走了。
我跟上去,看见他进了一个房间,我穿过玻璃进去,这才看到大叔也在,两个人手里都拿着绳子。
他们把我抓起来绑在床上,又来撕扯我的衣服。
我大喊大叫着,他们用白布堵住了我的嘴。
我是鬼,可是我居然拿坏人没有办法。
最后的瞬间,我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大喊:“骆安歌,骆安歌,救我……”
黑暗中有人抱住我,拍着我的背,我虚脱一般靠在他怀里,害怕得发抖,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这个时候一种奇怪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疼痛传来,我虽然迷糊着,却还是大约明白了一些。
原来我真的被……
我不知道在我面前的人是谁,我只知道自己狠狠推开他,也不管面前是墙壁还是床头柜,总之就是狠狠撞上去。
我还活着做什么,干脆死了算了。
我撞在一堵人墙上,是一个人宽厚的胸膛。
我抓住他的衣襟,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可是我发不出声音,唯一能喊出来的只有三个字:“骆安歌,骆安歌,骆安歌……”
啪一声,昏黄的灯光亮起来,我看清了自己回到了医院,也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谁。
骆安歌满脸胡茬,头发衣服都是乱哄哄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他抓住我的手,我别过脸,挣脱他的钳制,整个人缩回被子里去。
这个时候我谁也不见,我只想一个人呆着,一个人自生自灭。
世界又安静了,我拼命把拳头塞进嘴里,拼命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过了很久很久,我拉开被子,发现骆安歌还坐在床边。
他在看我,可是我不想面对他,于是艰难地爬起来进了浴室。
脑门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淤青还在,有些东西却不在了。
玻璃碎片在手腕上划下去的最后一秒,有人撞开了门,骆安歌惊慌失措的脸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