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蓁好疼啊,骨头都要被顾邈捏碎了,她能从顾邈的力度里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恨意。
应该不只是顾夫人去世那件事,还有权蓁给他带来的困扰和麻烦,毕竟无论他爱不爱权蓁,女人让男人戴了一顶绿帽子,像顾邈这样有头有脸的人,对他来说都是耻辱。
权蓁很疼,但瞬间让她清醒了,同时她也笑了,顾邈问她笑什么,权蓁说。
“你假情假意了这么久,你对我的温存和爱意都是假的,只有此刻的恨和愤怒是真的。”
顾邈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也嘲讽地笑了:“女人都是这样的吗,不论以前对你千般万般好,只要有一次不够好,以前的那些就全部抹煞了。是因为不爱吗,权蓁,因为你不爱我,所以你才对我如此严苛。”
“你也不爱我啊顾邈,对你来说,这一切都是交易。”权蓁疼的冒汗,本来离婚的事情她是想等顾夫人七七以后,但今天话说到这里,她便说:“顾邈,我们离婚吧,我不要你任何东西,我净身出户。”
他猛地松开她,肩头上的桎梏忽然消失,空落落的疼。
他直起身,理好衬衫领口,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就走出了房间。
他彻底干扰了权蓁的睡眠,后半夜她一点没睡着,去露台上透气。
顾邈竟然也在隔壁的露台吸烟,两个露台之间就隔了一两米的距离,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彼此。
但他们都没有说话,就在权蓁准备回房间的时候,顾邈忽然说。
“离婚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权蓁回头看他,他藏在阳台的阴影中,如果不是他身上浅灰色的睡袍,压根看不清他。
“你是离婚律师,对离婚的流程你最清楚,就算你搬走分居,也需要两年的时间。”顾邈掐灭烟头,远远地弹出去,两只手撑着栏杆看着权蓁:“但在这两年时间内,你都是顾太太。”
“为什么?”权蓁不明白:“你明明不爱我。”
“不为什么。”他浅浅地笑:“有些人,做某些事不一定非得要个理由的。”
“不,你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
“因为商会的选举,离婚对你的声誉有所影响?”
“是商会,不是国会,不需要对我的私生活都这么严苛。”顾邈拉开阳台的门,迈进去之前,又重申了一句。
“离婚的事情,你别想了。”
他进了房间,阳台门重重关上。
一阵冷风吹过来,里里外外都透心凉。
权蓁回到房间,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连夜打出两份离婚协议书,端端正正地放在茶几上。
不管顾邈同不同意和她离婚,她都决定明天就从这里搬走。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就收拾东西,她自己的东西不多,大多数都是顾邈给她买的。
她曾经感激顾邈对她的好,到头来却发现,只是个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