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邈没有答林佳沐的话,他只是看着权蓁。
大厅里的灯光明亮,但他的眼神很是阴郁。
他对权蓁说:“你想走可以走,你不想留在这里我也不会强求你,但你只要现在以顾家的儿媳妇的身份在这里,我就希望你能够全心全意,心无旁骛。”
权蓁站直了身体,对身边的林佳沐说:“你回去吧,明天再来。”
“你现在的状态这么差。”林佳沐说。
“你可以现在就把他带走,后天的葬礼也不必来。”大门口来了宾客,顾邈迈着大步就迎过去了。
后来权蓁当然没走,林佳沐也不肯走。
顾夫人去世了,谁都不愿意看到,可是顾邈,把所有的错好像都归到权蓁的头上林佳沐就不服气。
“权蓁,不是你的错。”
是不是权蓁的错,林佳沐说了不算,但顾邈说的也不算。
苏玺其实后来走了,在这种场合下,他总不能和顾邈起冲突,他叮嘱林佳沐照顾权蓁。
一连几天顾邈都没有跟权蓁说一句话。
权蓁这几天也没合眼,不眠不休的招呼宾客。
直到顾夫人的葬礼结束,中午的宴席也结束,权蓁觉得自己撑不住了,回到家就躺下了。
她这几天都没好好的睡过一觉,也没吃什么东西。
林佳沐跑来问他要不要喝点粥,权蓁翻了个身说:“我现在只想睡觉。”
“那你睡吧,我去熬粥。”
可是权蓁刚睡着,就有人把她拍醒了。
她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到了顾邈一身黑衣的站在床前,仿佛来取她狗命的黑无常。
她头晕乎乎的,躺在床上仿佛好像,身处在一艘在大海上行驶的小船一般,整个人也跟着小船摇摇摆摆。
“现在你还睡得着,权大律师,我真佩服你的心理素质。”顾邈一开口仍是尖酸刻薄。
他几天没说跟他说话,一说话就是这样的语气。
权蓁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她知道顾邈有笔账要跟她算,如果不算清楚的话,他一定会夜不成寐。
权蓁靠在床上,顾邈在她的视线里面摇来晃去的,她眯着眼睛仿佛才能聚焦。
“顾邈,如果你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的话,你报警好了。”
顾邈却没有再说话,他在床边的一张沙发里坐下来,点燃了一根雪茄。
雪茄的味道很冲,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呛人的烟味。
他的脸前慢慢聚集了烟雾,就盘旋在那里,怎么都化不开似的。
权蓁知道他心里憋了一口气,从他晓得她和苏玺的事儿到顾夫人出事之后,这口气一直憋着。
既然他不说话,那权蓁倒有话说。
现在顾夫人的葬礼也结束了,也该把他们的事儿提上日程了。
“我们离婚吧,顾邈。”
顾邈仍在吸烟,仿佛没听见她的话。
权蓁正准备复述一遍的时候,他忽然丢下烟头,径直向权蓁走过来,用力捏住了她的肩膀。
力道之大,差不多要把她的肩胛骨给捏碎了。
“你弄的一地鸡毛,现在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吗?权蓁,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