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烟灰缸里全是烟头和烟灰,这么一扔一砸的,里面的烟灰烟头全都洒了出来,本来就骚气连天的房间,立刻变得乌烟瘴气。
砰的一声,烟灰缸砸到陆炀身后的电视机上,直接把屏幕给干碎了,咚的一声掉到地上。
“你把我的点心吓跑了,我砸你一下你还敢躲?”
盛景舟瞪着陆炀,烟灰和烟头掉了一床,他嫌弃的连同被子也一起掀下了床,“你把我的房间弄脏了,去下面给我换衣间,顺便把刚刚陪我喝酒的男孩儿叫上来一个,今晚我不回去了。”
“现在是白天,”陆炀冷着脸,“你还真是好雅兴啊,大白天喝酒还要几个人陪你一起,盛景舟,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吗,竟然还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这样跟你说话怎么了,你他妈算老几,凭你也敢管老子!?老子现在还能跟你好说好商量是给你脸,你以为我盛景舟是好欺负的?!”
盛景舟几乎是气急败坏的骂道,而这也让彼此之间的气氛更为紧张。
“我欺负你什么了。”
陆炀像是没听懂,追问道。
他也确实有点糊涂,盛景舟从昨天开始就不对劲,好像这气在很久之间就已经有了隐隐埋藏的迹象一样,只不过今天才爆发出来。
盛景舟气的笑了,陆炀有多不明白,他现在无理取闹的样子就有多傻逼。
盛景舟从床上站了起来,他全身上下,除了那条被松开的皮带之外,衬衣工整,好像刚刚和人在这个房间里打情骂俏的不是他。
“我喝醉了,累了,你别在这扫兴惹我生气。”
盛景舟拿起沙发上的衣服,转身往外走,刚走两步,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没几秒,就被人大力的抓了回来。
“你干什么,放开!”
盛景舟气的想甩开他,但陆炀的力气一向大,何况他现在还在生气,根本甩不开,于是盛景舟就像充饱气的气球,被陆炀这根针一扎,一下子炸开了,“我们现在已经够丢人的了,你难道是想把这里所有的客人都叫出来,看咱俩笑话吗!?”
他们俩现在闹的动静这么大,又是在这种地方,就陆炀刚刚进来的那个嘴脸,谁还不能猜出个什么来。
盛景舟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桎梏着他的陆炀,边骂边去开门,“滚开,别来烦我。”
“你现在醉成这样,你能上哪去,你别闹了行吗。”
陆炀深吸一口气,盛景舟吃软不吃硬,他现在这样摆明了就是要跟他杠下去,他要是再来硬的,那真是要丢大人了。
“我错了,我让人现在就换房间,我都听你的,你刚刚也说了,要是遇见个熟人看见我俩闹成这样,让人笑话就算了,家里边儿知道了,不好交代。”
“你威胁我?”
“我哪儿敢啊,你气成这样。”
盛景舟不说话看了他几秒,他现在一身酒气,醉醺醺的,也确实哪儿去不了,“快点。”
陆炀给前台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就给他安排换了个房间,陆炀出去拿了房卡,“我送你过去?”
盛景舟把卡从陆炀手里拿了过去,冷声:“不用。”
盛景舟喝的酒太多,睡眠不足加上刚刚生了那么大一场气,头嗡嗡的疼,脚步都有点虚浮了。
他拿着房卡进门后,就把自己扔在了沙发上,很久,空气中传来男人一声沉闷的咒骂。
盛景舟一天一个没睡了,开了那么久的车又生了几场气,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醒的时候外面还是黑黑的,时间也才三四点。
他昨天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也没去床上,睡的腰酸背疼,身上的衣服绑在身上,也十分不舒服,全是冲鼻的烟酒味儿。
盛景舟在沙发上醒了会神,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什么,除了觉得丢人外,他现在也提不上什么气不气了,反正气也没用,也没人在乎。
这家会所的花伞是又大又密,盛景舟站在底下冲了十几分钟,脑子都冲的晕乎了,才不紧不慢的往身上打沐浴露。
洗完澡精神多了,这会儿会所离营业还早呢,盛景舟也没麻烦会所给他做饭了,直接开了一桶泡面,用开水冲冲充饥了。
他昨天喝的酒多,又没吃什么东西,忽然一吃东西,胃还有点不舒服,盛景舟看着桌上这碗泡面,就跟他现在的处境一样,吃了难受,不吃也难受。
盛景舟扒拉完最后一口面,掉到地毯上的手机响了,他接通后把界面返了回去,特意看了一眼通话记录,陆炀他妈的从昨天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过,倒是玫瑰元的项目负责人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现在这通电话,也是玫瑰元打来的。
“喂,王经理。”
盛景舟随意的对着电话那头应了一声。
“盛总,你总算接电话了,玫瑰元的项目出事儿。”
玫瑰元本来预计是年后三月份开盘的,因为是高端现房精装项目,投资成本很大,玫瑰元也从项目开始就一直打造的是富人区的标签,盛景舟对这个项目前景充满信心。
小王这句不好,盛景舟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我这不是接电话了吗,你慢慢说。”
事情的这样的,这两天上面来人检查,例行检查项目组的人也都积极配合着,和以前不同的是,这次工地里有好几个指标没达到标准,工地自然就给他们停了。
这本来也用不着惊动盛景舟这儿,但问题就是现在上面已经明确给他们停用申明了,这工地停工一天,就是白花花的钱就能得搭进去,何况还是现在风头正盛的玫瑰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