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没撤开,还是贴的很近,“会所接了我的电话,告诉我你喝醉了,我就过来了。”
盛景舟虽然是喝醉了,但现在这情况,还不知道他什么心思吗,他旁边退了退,燥道:“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在京城,你跟着回来干什么。”
“我担心你,昨天晚上和你一起回来的。”
“你昨天也在高速上?”
“嗯。”
盛景舟沉默了一会,从床上坐了起来,点根烟醒神,“去给我倒杯水。”
小江从外面倒了杯水进来,又跪在了床边。
“你很喜欢跪着?”
盛景舟吐了口烟雾,声音不冷不淡,听不出情绪。
“我怕我站着说话你不舒服,喝点吧,你的嘴唇都干的起皮了。”
盛景舟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是有点干,他夹着烟的手接过水杯,昂头喝完了。
小江说:“还喝吗,盛总?”
“再去倒一杯。”
小江就又觑倒了一杯,又跪在了床边。
盛景舟弹了弹烟灰,觑了他一眼,“小江,你应该知道我已经领证了。”
“我知道,我不介意。”
“你不怕陆炀知道,弄死你?”
小江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手放在了他的腿上,眼神专注,“盛总肯要我,我就不怕。”
房间里沉默了几秒,盛景舟看着地上的小江,抬了抬下颚,“去洗澡。”
小江眼神一喜,抿了抿嘴唇,点头,“好,你等我。”
浴室里很快响起了水流声。
盛景舟一连抽了三四根,烟灰缸里按满了烟头,陆炀今天狠狠羞辱了他,这无疑是在盛景舟的自尊上插了一把刀,把他捅的血淋淋。
他以为自己不会对陆炀动心,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也不过是觉得他们在床上很契合罢了,可他是会因为仅仅跟他在一起很爽,就跟人领证结婚,把未来两年时间都浪费在一个人身上的人吗?
他会为了一个协议结婚几年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吗,他会为了一个炮友争风吃醋,大半夜冒着雨在高速上飞驰回京城,就是为了看一眼他那个青梅竹马的发小,最后只落得一个‘朋友’的称呼吗。
盛景舟到现在都还记得,陆炀在给裴引介绍自己的时候,那么随意,记得陆炀和裴引谈笑风生的样子。
想到这些,盛景舟就觉得自己傻逼,一个小江都能找到他,陆炀还能找不到?估计他现在正忙着陪他发小,给他打电话,也不会是为了最后秋后算账时,有个理由借口而已!
盛景舟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既然他陆炀都能当着他的面儿和别人眉来眼去,那他凭什么不能有别人,他们本来就是协议婚姻,有什么是他陆炀能做的,他盛景舟不能做的?
小江很快就从浴室里出来了,一出来就闻到房间里浓浓的烟味,盛景舟已经抽第六根了。
小江去把窗户打开通通气,跪到地上,将盛景舟拿空了的烟盒,和盛满烟灰烟头的烟灰缸一并拿了过去,“烟抽完了,要再让人送一盒上来吗。”
要不说男人就喜欢这外面的人呢,这些野花不会自作主张做任何忤逆你的事情,他们只会温柔的,体贴的,无条件的顺从你。
如果是陆炀的话,绝对不会说出这句话来。
盛景舟没说话,瞥了眼他的膝盖,“你很喜欢跪着?”
小江眨了眨眼,“地毯很干净。”
“脱吧。”
盛景舟没什么表情,灯光映衬他的脸比平常还要英俊,尤其还是染了几分酒色的样子。
小江从地上站了起来,他里面是空的,外面就穿了一件会所专用的浴袍,他解开腰带,浴袍顺着肩膀滑落,掉到地上。
小江的身材很好,白皙光滑,很是清秀的皮囊,他跪在床上,手指向盛景舟的皮带伸去,只听喀哒一声,皮带开了,盛景舟靠着床头,眼神散漫的看着面前的小江。
陆炀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本来会所的人告诉他盛景舟是被他公司的助理弄上房间的,他还没觉得什么,陈鑫他见过,也了解过,和盛景舟没有暧昧关系,陈鑫也不喜欢他。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自称是盛景舟助理的人,根本就不是陈鑫,非但如此,那个人现在已经脱光了,坐在盛景舟的床上,可想而知,如果他不来的话,接下来这里会发生什么。
陆炀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眼神阴鸷的可怕,好像要把床上的两个人生吞活吃了,从齿缝里漏出几个阴霾的字眼,“你们在干什么。”
陆炀失控的吼道:“给我滚下来!”
房间里的气氛凝滞,在场的三个人都愣住了,陆炀的眼神刀子一样一寸寸的剐着光着身子的小江,和一身酒气挑衅的向他看来的盛景舟。
“你,穿上衣服,滚出去。”
陆炀指着床上害怕的想往盛景舟被窝里藏的小江,阴沉着喝道:“你要是再敢碰他一下,我就弄死你。”
陆炀的话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好像小江再敢纠缠盛景舟,他真的会冲上来弄死他。
小江被他狠戾的眼神狠狠震了一下,也不敢再往盛景舟身边藏,哆哆嗦嗦的滚下了床。
他的样子是在难看又难堪,好像一个不要脸的小三儿,被正主抓了包,他的脸瞬间被臊的红到了脖子根,他的衣服被放在了浴室里没拿出来,所以他只好穿上浴袍,随便扎了一下带子把自己裹上后,对着盛景舟点了下头,“盛总……我先走了。”
盛景舟没说话,只是拿眼睛瞪着门口气势汹汹的陆炀,在小江走后,更是气的操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就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