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看了我的表情,很是不服气地辩解起来:“但,但是,我就是感觉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包括我受伤以前的人!”
“是麽?”我有些迷茫,顿住笑声,轻声问道。
“嗯。”重楼刚想点头,可是却忽然想起来什麽似的,沈默了良久,才低声说:“可能……可能有一个人除外。”
我心里忽然很乱,呼吸有些急促地问:“是谁?你,你想得起来麽?”
“啊……不,想,想不起来……好疼……”重楼似乎一瞬间如被电击,身体颤抖着用手臂紧紧抱住头,痛苦的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三十五)
我吓了一跳。只能不知所措地紧紧抱着他,他在我怀里克制不住地猛烈地颤抖着,脸色煞白的可怕。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我喃喃地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要跟着作对,只听外面轰隆一声霹雳般的雷响,闪电划破长空,滂沱大雨稀里哗啦地下了起来。
小小的竹屋在狂风暴雨中显得那麽弱小不堪一击。
寒风夹带着雨丝刮进了竹屋里,小小的雨珠洒在重楼的脸上,我低头一看,只觉得心惊胆颤。
他的脸已经全无血色,琥珀色的狐狸眼里满是痛苦到了极点的绝望神色。
“我,我去叫玉卿,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我语无伦次地说着,想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拉住。
“不,不走……”他的脸上有着种幼稚的执拗,紧紧的抓着我的手。
“你这样下去……我会担心……”我只能低声哄着他。
“每个月,每个月都有这样几次的……没事,我知道的……”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小声说。
我只觉得头都被搅得发昏,想了想,最终还是坐了下来,把他搂在了怀里。
他靠在我胸口,受伤的小动物一般无助地哆嗦着。
我不知道该做什麽,只能一遍遍地亲着他布满冷汗的额头。
他这样似乎就觉得很是温暖舒服,不安的感觉在我怀里似乎在减少。
也不知道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过了多久,我终於感到他剧烈的颤抖渐渐地平静下来,急促的喘息声也一点点的平和。
外面的暴雨也不知何时已经停歇了。
我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冷汗似乎也浸透了衣衫。
“夙,夙墨……谢谢你。”他有些费力地开口说。
我只是摇头。
“其实也只有下大雨,寒气特别重的时候才会这样的……你不用担心。”重楼小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