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了。”玉卿在一所小竹屋的房门前敲了敲,就推门走了进去。
我曾无数次无数次地想象过,重新见到他,两个人会是怎样。
可是此时却忽然发现,想象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因为我的记忆还留在从前,而我们却早已不在。
……
夕阳灿金色的流光透过窗口的竹帘洒进房间,把清雅的竹屋都映成了暖洋洋的色调。
他趴在窗前的软榻上,一身素净的白衫,轮廓优美的侧脸在夕阳下,那麽的动人。
我忽然想,三年了,三年没有看到他了。
“玉卿大哥!”他显然是待得无聊,见到我们进来,立刻跳了起来,一脸小狗似的欢快。
“小楼。”玉卿锐利的丹凤眼里闪过了一丝温柔。
我觉得心里闷得要窒息,这声小楼,本该是我的,是我的……
“我先出去,你们聊一下吧。”玉卿冲重楼笑了笑,转身走出了房间,看向我的眼神却明显有些警告的意思。
重楼巴巴地望了一眼玉卿的背影,最终只能有些丧气地垂下头。
我转头看他,有些发愣。
那双我曾经无数次亲吻过的琥珀色狐狸眼,眼里有些哀哀的水光,像是只被丢出家门的小弃犬。
“你是玉卿大哥的好朋友吧。”他忽然抬头看我,瞳仁剔透得像是宝石,带着阳光般明澈的光芒。
“恩。”我点了点头,眼睛里不由带上了丝希翼,轻声说:“我叫夙墨。”
“夙墨。”他重复了一遍,眼里看不出任何过大的波动,只是很单纯地,平静地,念着──夙、墨。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已经再也……不具有曾经的那些旖旎缠绵,抵死爱恋。
(三十一)
“是,我是玉卿的朋友。”我勉强地扯出惨淡的笑容,点头道。
重楼“噢”的一声,有些闷闷地看向窗外。
“怎,怎麽了?”我试探着看向他:“我陪着你不好麽?”
说完了又忍不住想拍自己,这个对话也太拙劣了吧。
“不是,只是每天都呆在屋子里好无聊。”他转头小声说。
看着他的眉心,我忽然愣住了。
我那麽清楚地记得,曾经他眉心那朵绽放到极致的妖冶灵花,清楚到每片花瓣的纹路都深刻於心,吻上去的时候,微颤的悸动仿佛永恒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