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也笃定穹隐凤是不知道绿毛的存在了。因为若是他知道绿毛可以让我和凛熙这样密切地联系,恐怕早就采取行动了,更不会允许我把这麽多耀日门的机密都泄露给凛熙。
於是偶尔也就在信里说上几句肉麻的情话,开头更是一律以娘子称呼他。凛熙对这些照单全收,可是却不会跟我调情,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下情况,然後就是问我的情况。他语气虽然总是淡淡的,可是等他的信却已经成了我的习惯。
那天穹隐凤又是一身招摇的白衫,风流倜傥地就来找我。
我看他那花凤凰的嚣张样子又不爽又兴奋,把他摁在床上就亲,一副色魔的样子。
穹隐凤做下面是肯定不干的,可是便宜却让我又摸又亲地占了不少。说白了,这家夥对我来说,还是挺有诱惑力的。
那天又是一番翻云覆雨,事毕之後,穹隐凤搂着我闲谈,聊着聊着,他忽然正正地看向我说:“我问你两个问题,你务必要老实回答。”
“你问我初夜什麽时候麽?”我笑道。
“小墨,你我互相猜忌已久,可是……这两个问题,我要你用真心来回答。”穹隐凤淡淡地说,那双幽蓝色的瞳仁逼视着我,让我根本移不开目光:“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求你坦诚至此了。可以……麽?”
我看着他。灯火下,幽蓝色的凤眼里,褪去了嚣张和狂傲,只剩下一丝若有若无的落寞,让我心里一痛。
“你问。”最终只能短短地回答。我在心里暗暗想,若是无妨,他问的我就答了。
“你可曾……”穹隐凤手臂微微一紧,似乎有些犹豫,可是过了片刻,却还是接了下去:“可曾有真心喜欢过我?”
我有些愣了,抬头看着穹隐凤。他微微偏开头,似乎不愿对上我的目光,只能看到他深邃漂亮的侧脸轮廓,灯火下,有那麽丝勾人的味道。
“有。”我开口。
我不懂为什麽我会这麽的干脆。但是那个字确实就是如此自然地脱口而出。
我有。有喜欢过你。
在那夕阳西斜的小屋里,在一个个江南逍遥的日子,在你幽蓝色凤眼的柔情里,在无数想要忘记却暗蕴销魂的瞬间。
穹隐凤闭起眼睛,单薄的嘴唇抿起,却还是能看出那很是纯粹的,快乐的弧度。
我笑了笑,低声说:“第二个问题。”
他这次干脆得多,凤眼沈静地看着我,启唇:“那麽若是喜欢,可不可以只有我一个?”
两个人都沈默了,一侧的灯花忽然爆掉,於是屋里瞬间一片黑暗。我便只能听得到他的呼吸声,低低的,却有些急促。
“不可能。”我最终说,一如刚才的干脆。
穹隐凤良久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我才感受到他的手指一点点地在我脸上描绘着,很温柔,很缓慢,似乎要就这样把我的轮廓深深深深地刻入记忆中。
他那个晚上都没有再说什麽。
我一直不明白他如此郑重地问的这两个问题到底象征着什麽。
但是确实如他所说,今後的日子,他再也没有要求过我坦诚,因为彼时……我们已不需要坦诚这两个字。
(57下)
他那个晚上都没有再说什麽。
我一直不明白他如此郑重地问的这两个问题到底象征着什麽。
但是确实如他所说,今後的日子,他再也没有要求过我坦诚,因为彼时……我们已不需要坦诚这两个字。
……
我有时觉得时间真的是过得很快的。
以前总是觉得呆在耀日门三年,想必是难以忍受的漫长和痛苦,而一晃,居然也就这麽过去了两年多。
我每天都过得很有规律,练至尊极乐功,布置我的侵入计划,然後晚上跟穹隐凤过夜。至尊极乐第三层已经被我练到了近乎极致,但是副作用依旧明显,这点穹隐凤後来也略有知悉,每每被我摁在床上强吻的时候就会拿出来取笑一番。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很自然,就仿佛是很熟悉的情人。做完了跟他躺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会觉得很平静安宁,似乎那个正准备把他往一败涂地的境地算计的人不是我一般。
我跟重楼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喜欢依偎在我怀里,像只乖顺的大型宠物犬。而我和凛熙的话,我就会习惯性地靠在他肩膀上,因为他总是让我觉得那麽安心。只有跟穹隐凤共处的时候,两个人便只是简简单单地挨在一起,没有谁依靠谁,更没有谁顺从谁。
过了两天,不知道是哪个依附耀日门的小帮派送来一个从漠北极寒之地出产的冰玉床,宽约两米,长两米五,通体都是澄澈毫无瑕疵的白玉,靠背上更是精细地雕刻着盘龙戏珠的图案。总之,这个玩意没什麽大用处,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奢侈品。
不过穹隐凤倒是很喜欢,还让人把这个冰玉床搬到了耀日门最为宽敞庞大的议事厅的後殿。虽然这个後殿本来就是给穹隐凤歇息用的,可是放上个这麽夸张的大床总是有点不伦不类。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议事厅後的冰玉床,忍不住问道:“你把这个玩意放在这里是干嘛的?”
“睡啊。”穹隐凤理所当然地回答,这时他人已经很舒服地躺在了上面,微微眯起幽蓝色的凤眼:“小墨,你也过来试试。”
我见他很兴奋的样子,也就走过去躺了下来。
那冰玉床上蒙着一层兽皮,触感柔软,而又从下面的冰玉上透过来丝丝沁凉,真的是无比的舒适。我不由很享受地闭起眼睛。
穹隐凤轻轻俯下身子,舌尖一点点地在我唇上描绘着,他的动作很是柔和,逗得我忍不住笑了笑,低声问:“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