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好像身子忽然之间软了下来,只能紧紧地抱住穹隐凤,微微阖起眼睛,低声乞求道:“是我错了……别,别这样好麽?你怎麽罚我都行……别这样对他,求,求你了……”
穹隐凤很是温柔地笑了笑,附在我耳边轻声说:“别弄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还要让左护法以为你在我这儿怎麽委屈了呢……来,说几句话让左护法宽宽心。”
我有些迷惑地看了眼他霸道的凤眼,虽然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还是顺从地说:“凛,凛熙……我很好,你不要挂念。”
凛熙只是抬头默默地看着我,不发一言,墨玉色的瞳仁愈发清冷。的9c838d2e45b2ad
穹隐凤伸指,轻轻捏了捏我的下巴,柔和地说:“夙墨……你这麽聪明,又怎会不知道我的意思?快点说,我也好赶快让人给左护法包扎。”
我看着他幽蓝色凤眼中隐隐流动的戏谑和嘲讽,也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底却涌上了丝丝痛苦,下意识地拒绝道:“不,不要在他面前……”
穹隐凤眸色一冷,淡淡地说:“怎麽?我只是让你自己说而已,难道你比较喜欢在他面前做?”
我咬了咬牙,终於下定决心,轻声对凛熙说:“凛熙……穹门主对我很好。你,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贱得很,不会委屈到自己的……”我顿了顿,却再也不敢看他清清冷冷的面容,只觉得眼前都似乎微微模糊了起来:“我,我跟门主经常做,我……我就算被插也可以享受到,你……你不需要担心我,真的……”
那瞬间,忽然觉得世界都碎成了很多片,我真的……宁可死了,也不想对凛熙说出这麽自甘下贱的话。
“对不起……凛熙……”最後一句话,虽然跟前面的话根本不搭界,我却连声音都变得很破碎。
对不起,我总是连累你。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好好地保护你。
对不起,我这麽下贱肮脏,又不够强大。
凛熙,我从来都配不上你。
从来……都配不上。
(三十八)
穹隐凤只是在当天晚上来找过我。我们做的时候,我是真的想迎合他,可是做不到,感觉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有些呆滞有些迟钝。穹隐凤很是不快,做的时候也比往常粗暴了很多,可是对我死人一样的反应也无能为力,最後只是扔下了一句:“你倒跟我耍脾气。”便甩袖离去。
我在床上发呆了半天,才觉得身上粘腻得很不舒服,便爬起来披上件衣服,走向了後室的浴池。
一个人泡在温暖的池水里,微微蹲下身子,伸指探入後穴,轻轻搅动了两下,只待清理干净了,才愣愣地躺着望向屋顶。
穹隐凤的热度一冷下来,其实我也就认清了自己的身份。无非就是个暖床的,他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昔时抱着我洗澡百般的温柔,也就是两个字,得宠。如今违逆了他,那就是个被打入冷宫的货。
我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如此寂寞的时刻。
以前没爱过人时,也就罢了。如今明明有了两个生死相随的爱人,一个远在万里之外,一个近在咫尺我却无法护得周全。
一闭上眼睛,脑中出现的就是穹隐凤一脸淡漠把长剑刺入凛熙胸口时的画面,看到好多的血,看到凛熙冒着冷汗的鼻尖,却……无法想象出,在背後紧紧搂住穹隐凤的我,是如何的一副嘴脸。
心疼凛熙。他是那麽一个淡薄的人,在人前就连思念都不知道如何出口,只能看着他墨玉色的瞳仁流露出一丝丝无法遮掩的眷恋。之前的那麽多年,他一个人走了过来,可是如今认识了我,我却只能陪他十天。
十天。那十天,我怎麽回忆,都不会够。
本来是想乖乖呆在我的竹园里过几天,可是没想到第二天竹公子就来找我了。
竹公子一身湖绿色的长衣,面容俊逸而冷然,进来见我时,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简洁而生硬地说:“左护法想见你。”
这麽简简单单的六个字,我却慌得不行。我知道凛熙是什麽样的人,他虽然安静而平淡,但是性子却倔强,永远不会给我找麻烦,也从不主动提出任何要求。现在居然被逼到让拜托竹公子来找我,必然是刻不容缓。可是如今的我,其实连他这麽一个简单到极点的要求都满足不了。
“他……他的伤要紧麽?我,我……穹门主怎麽会让我去见他?”我在屋子里转起了圈子,心下乱成了一片,根本不知道该怎麽办。
竹公子淡淡地说:“不试,怎知道。”
我喃喃地重复道:“是了,无论如何也要去试试。”
竹公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忽然道:“你未必信得过我。但我没算计你。”说完此话,转身就走,居然连句告辞都没有。
我微微苦笑了下,就算是算计,我也绝不敢冒险。那是凛熙,是我愿意以命相换的人。
於是,焦急地等到了晚上,才出门走向穹隐凤的住所。
其实我住的地方跟他离得相当近,几乎是邻院。可是到了他的院门口,却被两个黑衣护卫拦住了。
我知道没有办法,只能让他们去禀告穹门主。
穿着又薄又透的单衣在外面等了半天,才被带了进去。
穹隐凤懒洋洋地坐在木椅上,拿着一本书正在读着,另一只手握住酒杯,却没有举起来,我进来,他也只是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便又低头继续研读,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我这个人。
他穿了一身刺着金龙的华贵白袍,衣襟很放荡地大大打开,漂亮的蜜色长腿也大半露在外面,一身慵懒又性感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