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些地方,我能猜到是干嘛的,就会装作无聊的样子,过去说点无关紧要不会让守卫感到紧张的话,然後细细观察,回去录下值得注意的地方。
有次走到一处院子,虽然有护卫把守,但是一股股煎药味却不断传出。我知道此处应该就是耀日门统一放置药品的地方,毕竟这麽大的一个武林帮派,受伤是常有的事,耀日门人应该每月都会固定领到一批金疮药。
我微微起了好奇心,也就走上去跟守卫说想领点药。
守药毕竟也不是什麽要紧差事,那个守卫倒不怎麽放在心上,随随便便地盘问了一句做什麽用处。
我就面带一点点羞涩,很神秘隐晦地小声抱怨说门主太过粗暴总是弄得我下不了床,给穹隐凤造了一谣。
守卫明显是个欲求不满的猥琐大叔,在我身上咸湿地扫视了两圈之後,心照不宣地一挥手,让我进去拿药。
我忍不住微微翘起嘴角,进去里面一排排的柜子挑药。
其实我能进的地方,都是放置最普通的金疮药的地方,我随随便便挑了几种,往里面看了一下,只见都是面色严峻的黑衣守卫,知道必是把守着更加珍贵的药物的地方,也就不再往里面走。回身的时候,看到了一处全部都是房事用药的地方,暗暗笑了下,随手拿了两小瓶润滑的松脂,便往外走去。
出药局的时候,那个守卫大叔看到我手里的松脂,更是猥琐得冲我一笑。我点了点头,不再多话,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事後想起给穹隐凤安的这项不明不白的罪状,不由觉得通体舒畅。可是没想到乐极生悲,晚上就给穹隐凤摁在了床上质问。
我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这麽快就知晓了我干的好事,不由张口结舌。穹隐凤也毫不客气,粗暴地撕开了我的长衫就蓄势待发地打算跟我真刀真枪地演练一下下不来床的凄惨状况。
我立刻讨好地把下午刚刚拿回来的松脂递上去,就差给自己安个尾巴摇一摇了。
穹隐凤大人似乎被我的乖顺逗得心情大好,也没怎麽整治我。
事毕之後,依旧是他把我抱到了浴池里清理,我很自然地躺在他怀里沈沈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出去晃悠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情。
梅公子和菊公子在动手。
今天午後的时候,姬涟水还弹了会琴,梅公子居然没有出现,我本来已经够惊讶的了,没想到他是在这里和人打架。
菊公子一身柔和的黄色长衫,手持碧水长剑,招招迅捷地攻向梅公子的要害。菊公子轻功似乎极好,身形灵动,脚下不停地换着方位。
比起菊公子的敏捷迅速,梅公子却显得闲适风流,手持一把折扇,点,挥,截,断,使得花俏又漂亮,偶尔和菊公子的长剑相交,竟然是铮的一声巨响,想来扇柄必然是精钢所制。
菊公子鼻尖冒汗,显然是全神贯注。
梅公子却显得很无聊,动手之际还会不断地出声挑衅道:“小四,不是我说,但是你这剑法也太温柔了吧,莫非被上得多了,连带着手也软了?”
菊公子大怒,一声:“你!”梅公子趁他开口之际,扇柄疾点向菊公子面门,菊公子只得仰面闪避,再也不敢分神说话。
又打了一会儿,梅公子显然是嘴闲不住,又开口道:“小四,就凭你,要跟我动手,起码也得再练个三四五十年……你现在就想杀人灭口是不行的。”
“蠢材。”这一声冷哼,我才注意到一旁靠在树干的竹公子。
梅公子一声怪叫,侧身避过了菊公子的长剑,说道:“老二!我太感动了!你终於决定跟我放手一搏,较量较量口才了麽?”
竹公子不屑地望了斗的激烈的两人,开口说道:“杀人灭口,用的荒谬。”顿了顿又淡淡说:“蠢材……斗口?免谈。”
梅公子骂了一句什麽,却没有再跟竹公子说话。
正在此时,菊公子忽然收剑站住,梅公子也不紧逼,悠闲地打开折扇,慢慢地摇着。
菊公子咬了咬牙,转头看了我一眼才嘲讽地说道:“大哥,你喜欢姬涟水,还得请这位……夙墨公子去说媒呢!还真是好大哥,为了自己的美人连自己弟弟争风吃醋的大事都不管。”
梅公子漂亮的丹凤眼差点立了起来,怒道:“放屁!我才不喜欢姬涟水!我就是路见不平!路见不平!你自己喝醋要找夙墨的麻烦现在为什麽不上?偏要去欺负姬涟水,我就是看不惯,你又怎样?!”
“哼!”菊公子望了望天,又“哼”了一声。
“你哼什麽?!”梅公子握紧扇柄,咬牙切齿地说:“我问你哼什麽?”
菊公子不答,只是一脸鄙夷。
梅公子再也收不住火气,啪地拢起折扇,揉身而上,扇柄灵活狠辣地往菊公子周身大穴上打去。菊公子被打得措手不及,这下子,高下立判,梅公子的武功显然比菊要高上一截。
菊公子几回合就屡遇险境。
竹公子还是靠在一边看着,也不说话,面色冷凝。
这时我身後忽然冲上来一人,白色的轻衫,身形曼妙地插在动手的两人之间,急声道:“不许打了,停手。”
我此时却没有再去注意梅兰竹菊四公子,因为此时我的手里正拿着一张羊皮图纸,上面用很整齐的字迹写着五个字,耀日门总图。
很明显,这是刚才兰公子身上掉下来的。
(三十七)
这块羊皮图纸极是轻巧,刚才兰公子跃出去的时候,轻飘飘地从他袖口掉落下来,我下意识地一伸手,就抄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