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功夫极是帅气。劲力运用得更是神乎其技,我也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地喝了声彩。
穹隐凤走了过来,看菊公子吓得脸都有点发白,调笑似的搂了搂菊公子的细腰说道:“看看你这样子,丢人不丢人恩?”
菊公子柔若无骨地顺势靠了上去,显然还心有余悸地颤声说:“门主……我刚刚从北方回来就被您这麽惊吓……”
穹隐凤笑了笑,松开了手,坐在我对面,淡淡地说:“夙墨去哪里,你以後就不要管了,跟我说说北方的事情处理得怎样?”
菊公子有些委屈地看了我一眼,才恭谨地答道:“属下已经解决了姓冷的,只是……”
穹隐凤挑了挑眉毛,道:“只是?”
菊公子低下头,越讲越小声:“只是……给那冷家大公子逃了出去,属下去冷家杀人的时候,冷大公子是在青楼玩乐,属下事後查尸体的时候才发现,可是冷大已经闻风而逃了。”
穹隐凤冷哼了一声,说道:“冷大公子风流成性为人又浮躁,本不足为虑,只是你上门杀人前,难道都不点人数的麽?我教过你什麽莫非都忘了?”
菊公子见穹隐凤板起了脸,顿时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说:“属下在午後曾经点过一次人数,只是那时冷家有外客不方便下手,那时冷大公子明明是在的,属下在大门口守到了晚上,见没人出去才动的手,哪想到冷大公子平时出去寻欢的时候都是从偏门出去的……”
穹隐凤似乎敛住了火气,淡淡地说:“早知你如此不成器,我便派兰去了,他为人可比你细心得多。”
菊公子低着头,双肩微抖,却半句都不敢辩驳。
穹隐凤审视了菊公子两眼,最终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缓下语气说道:“起来吧。我会再派人去追杀冷大。你自己去领罚吧。”
菊公子站了起来,眼泪汪汪地看向穹隐凤,抽着鼻子说道:“还打啊……门主。我,我刚开始出去给您办事,很多事情都不懂……再说上次那二十杖还留着印呢……您……您就饶了我吧。”
穹隐凤哼了一声,骂道:“粗心大意,又不会随机应变,打你二十杖都是轻的,不许给我哭鼻子!”
菊公子可怜巴巴地又看了眼穹隐凤,才满脸委屈地要往外走。
刚走几步,却被穹隐凤叹了口气叫了回来:“给我过来。上次那二十杖,现在还疼麽?”
菊公子见事情有转机立刻回头,大力地点了点头,期盼地看向穹隐凤。
穹隐凤摇了摇头,似乎很是头痛地吩咐道:“行了,看在你刚开始行走江湖的份上,这罚先给你压下,下次再出什麽纰漏再一起加上。”
菊公子顿时满面欢喜,扑过去搂住穹隐凤的脖子,还兴奋过度地转头冲我抛了一个挑战似的眼神。
我装没看到,低下头吃点心。
心里却觉得有些好笑。还真就是个小孩子。
不过穹隐凤哄小孩子看来也很是有一套,他估计本来就没想真打菊公子,却这麽吓了人家一跳,这样再饶了他估计菊公子也会格外感激。
一个抬头间,却看到穹隐凤那双凤目中满是笑意地看向我,张口问道:“好吃麽?”
我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眼珠微微一转,忽然很柔媚地微笑道:“你想尝尝麽?”
穹隐凤笑着点了点头。
我双指夹起一块糕点,眯起眼睛说:“张口。”
穹隐凤听话地微张薄唇,我双指一探,轻轻巧巧地把点心送入他的口中。
本来是想激怒一下他怀里的小破孩,却在穹隐凤灵巧的舌尖挑逗般地舔过我的指尖的那瞬间,根本忘记了去看菊公子的表情。
之後的日子,偶尔穹隐凤去忙的时候,我便开始仔细地研究耀日门。
耀日门占地极大,而且建筑物似乎遵照着某种阵势,安排得非常巧妙。若是单单建筑依循着某种阵势,倒也好办,而且有规律可寻,也不会让我这麽头疼,问题在於这个很大的阵势里面,还有无数的微小变化挪移之处,让我走动的时候,格外迷惑。
而且更为神奇的是,耀日门的守卫,绝对是遵照着这个大阵来巡逻的,就算是一条短短的小路,我走过的时候,还是会数次正面碰上守卫在巡逻,而且我发现,在晚上走同一条路的时候,遇到守卫的次数和地点也会不同。
我虽然能隐隐感觉到阵势的玄妙,却说不出确切是怎麽个运作法。於是也只能略嫌盲目地按照着一个固定的顺序往下探索。因为阵法的缘故,我走着走着经常会遗失了本来的方位,所以虽然暗自摸索了很久,却最终没探清耀日门的整个大局分布该是怎样的。
不过这几天我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路过几个重兵把守的地方,有些依靠形貌猜出了是干什麽的,有些虽然没猜出来,我回去之後还是仔细地画了下来,以备日後参考。
这样的连日下来,我悄悄地积攒了很厚很厚的一叠画纸,都是耀日门很多处的建筑和细节,甚至是一些守卫的走动路线,和我自己对阵势的臆测。
我在檀木书架背後找到了一块略略松动的墙皮,便花了几日把一块砖头挖了下来,然後把画的东西塞到了里面藏起来,再把砖头塞上,把书柜转回,藏的极是隐秘。
我到处摸来摸去的时候,一般都不会跟守卫打交道,一看到被把守得很严密,很明显闲人误入,而我又完全猜不到用处的地方,我都会避而行之,因为保不准这就是耀日门的一个圣地,我显得太好奇,一定会让人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