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乎没有停歇的赶了三天路,我才终於抵达了耀日门在中原的总部。那时才算见识到了什麽叫中原第一大帮的风姿。
耀日门本地属江南一带,四周风景如画地灵人杰,烟桥柳细。耀日门所处之地恰巧在湖畔,湖面是清烟薄雾,几艘小舟画舫荡漾其间,水面上都浮着斐玉般的菱叶,好一片温柔旖旎的景致。我牵着马顺着围墙一端走到了大门处,竟然花了大约十分锺,可见耀日门占地之大。
不知为何,耀日门总部的建筑,在这一片江南式的风景中,竟然能显得既宏伟霸道又暗含了些许含蓄柔情。
传统的飞檐重瓦建筑,显得古朴而又沈凝,能隐隐看到庭院中挺拔的松柏和杨柳,以及略显雅致的亭台楼阁。我叹了口气,牵着马走向阔气地大开的朱红色大门。
两个身穿银白色锦衣的男人拦住了我,沈声说:“公子有何贵干?”
我微微一笑,说道:“烦劳两位给穹门主通报一声,就说极乐宫夙墨求见。”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了一下,才由左手边的那个才行了一礼道:“请您跟我来。”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穹隐凤早就料到我会来了。把手中的缰绳交给另一个男人,就跟着他走了进去。
一言不发地观察着耀日门的布局,顿时觉得大为惊异,即使是大白天,倒班的护卫依旧尽职尽责地巡视着,而且似乎是遵循着某种阵法,显得如此大的庭院毫无遗漏之处。
跟着白衣护卫径直来到诺大的议事厅,里面,似乎穹隐凤正在召开集会,还没有进去,就听他很沈稳地说:“那麽一个小小的门派都搞不定,我要你也没什麽用了……”
底下立刻传来一个人的恐惧的哀求声:“门主,这次是属下办事不力,求您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一定能解决他们!”
穹隐凤似乎显得很疲倦,叹了口气,轻描淡写地说:“我不想听你废话了。来人,拖出去废了吧。”
然後里面就是一阵惨叫声。
我身旁的护卫忍不住屏息了一下,才扣了扣铁门,高声通报到:“穹门主,夙墨宫主到。”
穹隐凤在里面毫不惊讶地说:“进来。”
那名护卫这才推开了门带我进去。这时候,正好有两个白衣护卫拽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狼狈求饶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把他往外拖去。
议事厅显得很朴素冷凝,一张长长的桌子,旁边坐着十多个人,显然是首脑类人物,穹隐凤坐在最里处,身下是唯一的一张用名贵软皮包住的椅子,他手中是一个青玉色的茶盏,正在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过了半响才若无其事地对我说:“夙墨宫主来的比我想象的还快。”
我微微一笑,站在下面,被诸人的目光洗礼着,感觉有些久违的不自然:“穹门主好厉害的手段。”
“噢?”他修长的指尖依旧显得有些无所谓地在茶盏的纹路上轻划着。
我向前一步,对他说道:“我不想跟你绕圈子了,直说吧,要我怎样你才肯让凛熙活命?”
穹隐凤终於笑了笑,淡淡地说:“那麽也好。我也不打算用他一条命换你一辈子。三年……这三年,你就是我的人,如何?”
我连眼睛也没眨,就干脆地说:“好。”
穹隐凤放下茶杯,有些玩味地看向我,:“有趣……不过,你能不能让我满意,似乎还是一个问题噢?”
那双凤眼流光溢彩,随便的一个流连都是满目风流,可是此时在我身上扫视的目光却很明显地有些色情的意味。
他那帮属下显然也是很知道察言观色的主,立刻跟着穹隐凤哄笑起来,还有人怪叫着说:“就是啊!别中看不中吃啊小美人。”
我只是定定地看着穹隐凤,然後开口,缓慢地说:“其实你无非就是想让我臣服於你。这没什麽难的,只要你肯救凛熙,那麽这三年我一切都随你。什麽时候,什麽地方,什麽姿势,想让我怎麽叫,我都听你的,如何?”微微一笑,我一字一顿地续道:“若是你还觉得不满意,那我干脆现在就脱光了衣服让你干一次感受一下,可以了麽?”
我觉得我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整个议事厅忽然静的好象坟墓一样。
过了许久,穹隐凤才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们明天动身。”
(二十八)
穹隐凤果然言之有信,第二天一大早就牵了马跟我一起往江北赶去。他倒也没有带随从,於是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上路。
由於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麽,於是一路上两人无话,只是默默地赶路。我心里着急,自然希望能快些再快些,恨不得能不吃饭不休息,虽然浑身伤处都疼得厉害,可是也顾不得那麽多。
到了第二日晚上,穹隐凤忽然跟我并肩而骑,伸手扯住了我手中的缰绳:“前面正好到了城门口,找家客栈休息休息吧。”
我回头,有些疲倦地笑了笑,哑声说:“再撑几个时辰到下个城再歇息吧。”
正想鞭马加速,却被穹隐凤大力地摁住了肩膀,黯淡的夜色下他的面容显得有些阴郁:“不许走了,你要不要命了?!”
我愣了愣,才笑道:“其实没事的……”
穹隐凤掌下一用力,我就被他拽下了马:“我说不许走了。是我派人动手的,我知道来得及救。”
我看了他一眼,也没有争辩,拎起缰绳,径自慢慢地牵着马走。
穹隐凤也跳下了马,走在我身旁。
过了一会,我不咸不淡地开口说道:“当初给我输内力,是怕我坚持不到极乐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