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来的高烧早就让他全身脱力,再加上水米未进,全凭打点滴撑着……这群三流的小混混若在平时,他根本不屑于用正眼去瞧,但现在别说还手,他根本就连站起来都困难得很。
拖时间,等保镖吃完饭回来,这几乎是唯一的办法,虽然也不认为吉田鸣会蠢到给他这种机会……
“呦,自己都这种地步了,还担心那个废物,我一定会替你跟我的宝贝哥哥转达这份关心的!”吉田鸣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你放心,他现在好得很——”
如果被大字型绑在某个酒店长期包房的床上,体内还被恶意的放入什么奇怪的疯狂颤动的东西,再被堵上嘴……这样的待遇算是好的话……
吉田鸣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很喜欢看到那家伙那样的表情。
“你就不怕秀等一下回来,把你碎尸万段?”
虽然不情愿用御堂秀的名义自保,但特殊情况,为了拖延时间,七绪没有其他办法。
……那几个假扮成黑泽家下人混进来的男人,一个个跃跃欲试的向他步步逼近,那一张张下流的嘴脸,让七绪迅速明白了吉田鸣这个混蛋打算把他怎么样……
“哼,你以为老爷为什么把他叫走的?不到明天早晨……他回不来!”
调虎离山,这本来就是一点都不新鲜的伎俩!
等到明天御堂秀兴冲冲的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心心念念惦记的人被糟蹋的一片狼藉,奄奄一息的倒在他的卧室里,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都给我上——”
果断的大手一挥,吉田鸣果然不给他缓兵之计的机会!
面对这群恶狼一样扑上去的男人,七绪眼底一沉——
“咔——”一声——
第一个男人沉声惨叫之后,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除了嘴角,没有多余的鲜血溢出,但被硬生生扭断了脖子却显得已成突兀。
在他倒下的瞬间,从他腰间抽出一把粗劣的匕首,瞬时插进第二个“幸运”的男人小腹,一插一抽之间,鲜血顿时溅满了奢华的地毯。
眼前同伴的惨烈收场,跟吉田鸣预先告知他们的完全不一样,其他几人立刻“哗”的一下推开了,大眼瞪小眼后,纷纷将胆怯的目光投向一就靠在门边袖手旁观的吉田鸣。
“别太小看人!”
还做在床上的七绪,单手持匕首,沉声冷喝,即使此时,那双憔悴的凤眸依旧充满了强势的杀气。
然而,七绪自己很清楚——被挡在身后正勉强支撑身体的另一只手臂抖得厉害……刚才那两下,其实他已经……极限了!
微愕从吉田鸣的脸上一闪而过,显然他也没想到已经病倒虚脱的男人,竟然还能这样的爆发力,虽然死几个手下是无所谓的事,何况这些下三滥的小混混根本不算是他的手下——只不过是花了两个钱雇来的,因为他觉得用来玷污这个美人的话,对方当然是越龌龊越好!
然而,得意的笑容很快在此浮现在他脸上——
“都给我上,他已经极限了!”
注意到七绪持刀的手,虽然极力克制轻微的颤抖,他还是敏锐的洞穿了对方的装腔作势!
——上次强占了吉田拓的那个晚上,被七绪轻蔑的作弄,害得他从荒郊野外走回来……
他吉田鸣可是很记仇的!
七绪没有暗暗叫苦的实践,因为……面对重新疯狂的向他扑来的男人,他眼前逐渐出现了重影,虚弱的一道扑空厚后的刹那,身体已经被几双肮脏的手牢牢压制在床上——
是恨的咬牙切齿,还是无力抗拒、欲哭无泪……当他本就松松垮垮系在身上的睡衣被粗暴的撕成一条条,白皙的肌肤暴露在这群人渣贪婪经验的视线里德那一刻,猛然想到御堂秀那张温柔的脸,七绪的脑海像炸开了一般,顿时一片空白……
“住手!”
凭空冒出的厉声喝斥,反锁的门被从外面狠狠的一脚踹开——
七绪望见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也望见了吉田鸣脸上那抹意味不明的错愕,已经耗尽力气引发的耳鸣,然他无法听清他们的对话,只是隐约感觉到身上那些肮脏的手离开了……
终于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在不甘的闭上双眼的刹那间,失去了知觉——
番外卑鄙的信物
这一次,潜意识中的危机感让七绪没用了多久便再次醒来,窗外的夜幕还依旧挂在月色之下——
不是熟悉的床,不是熟悉的怀抱……但眼前的状况已经比他预料的好得多——
“绿真……”
迷迷糊糊地喊着心里认定的那个名字,朦胧的视线里出现的这张无数次出现在梦靥中的脸,此时反倒让七绪安宁下来。
对方坐在床上,将他上半身抱在怀里,无力的头垂在对方并不强健的臂弯里……所幸的是,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换了一件重新穿好,身上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跟平时用的不太一样。
感觉得出……这是绿真的房间,却已经不是当时那间绿苑附近的低等合住下人家,相比之下,这个独立的居所要清雅得多,想必是那天秀听了他诉说的来龙去脉之后,在他养病期间可以安排的。
想及此,那个男人的体贴入微然后他心中不由一片暖意源源而出。
看出他一醒来就走神,流露出微微的错愕后叹了口气——
“我以为,让‘绿真’就在当年‘死’去,会使你的所希望的……如果你心里还有绿真的话……那就当我是绿真好了。”
跟前几日有御堂秀在侧的餐桌相比,那时的松本灰纪一脸陌生的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此时,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这表面上玩弄辞藻的话语,却无异于承认——他就是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