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天牢,周茹茵吐出一口浊气,还是外面自由的味道比较好。
外面恭候多时了的丫鬟迎了上去问:“姑娘,我们现在回府吗?”
“回吧!”停留了一会儿,周茹茵做出了决断。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她会给那个父亲最后一个机会,倘若他还是抱着和稀泥,脸面大过于天的态度,那么,她会按照原计划自请除族。
周国公府,国公爷周万良正在书房里面和自己的一帮下属们商谈要事。
“本国公现在只想要知道,该如何才能把自己从屠仕明的事里摘出来!”周万良最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陛下已经下旨命大理寺全权追查此案,刑部负责协助,巡察司的人则负责监督。
这才是周万良最担心的地方。
他的人别说这个时候不能有动作,就算可以,他也不敢随意命人前去打探消息。
“国公大人,此事太过棘手,请恕下臣也无能为力啊!”
“哎,国公大人还是仔细想想看,那屠仕明是否会供出您。”
……
周万良听着他们的推辞和稀泥的声音,心里面着急上火,面上也不由地表现出来了。
至于周茹茵下了马车,从大门进入开始,后院的当家主母便听说了。
“她回来了?哼,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来人,让那个死丫头速速来见本夫人!”周夫人一脸的刻薄,狠狠地拍了一把桌子。
周茹茵很快就赶来了,她福了福身道:“见过夫人。”
“怎么,如今见一面都难了?”周夫人一眼看到她那张脸,就想到当初周茹茵的娘,那个狐媚子,把周万民给迷得七荤八素,愣是力排众议给她一个滕妾的位份。
为此,周家还上缴了一笔不菲的银子。
这就是真爱呀。
所以周夫人才会把周茹茵生母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夫人先别急着发火,一会儿有几个故人来了,自然会有您发火的时间。”周茹茵一点也不想维持表面的和睦了。
今日这一趟,她必须要做一个了断。
周万民从书房出来,就看到了周茹茵身边的大丫鬟,他皱眉说:“你家姑娘呢?怎的这个时辰来找本国公了?”
大丫鬟福了福身道:“国公爷,小姐让奴婢请您去一趟夫人那,说是有些事情,该有个了断了。”
“瞎说什么了断不了断的话?这孩子,自己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怎的还会这般任性?”
周万民摇摇头,对于这个女儿他心怀愧疚,但一切都要以他自己的利益为先。
“国公爷还是快点过去吧,我们小姐还请了几位族老和族长,此事事关重大,小姐一个人恐怕做不了主。”大丫鬟继续抛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到底什么事情,还把族老他们都请来了?”周万民一脸怒气冲冲赶到了周夫人的院子里,果然就看到了族老们齐聚一堂。
他先是和几位长辈们寒暄,而后就愤怒地看向了周茹茵,一脸的恼怒。
如今因为屠仕明的事情,他已经很烦恼了,结果周茹茵莫名其妙搞出这么多事,他不生气才怪。
“父亲做什么这般生气?不过是寻到一些认证物证,和我娘当年的死有关。考虑到凶手的身份,女儿人言轻微,只得叫上了族老们一起参谋罢了。”
周茹茵一直保持着淡定的模样,哪知道她话落下来,周夫人手中的茶盏都拿不住了,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她整个人几乎是吓坏了,直接站起身来,歇斯底里地吼叫道:“那个贱人,败坏门风,做什么还要提起她?”
“哪门子的败坏门风?我娘安分守己,知道你善妒,平素父亲来她院子里,都是各种找理由不愿意见他。”
周茹茵一直淡定的情绪崩溃,她几乎也是歇斯底里地说:“当时,你和你那个奶嬷嬷还有管家三个人掐死她的时候,我就在衣橱里,我还记得你那日穿了父亲送给你的那匹蜀锦做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