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似乎触动了伤心事。少女咳了两声,对叛央说:“如果我和你说,他家是我家的世仇,你还能原谅我吗?”
叛央愣了一下。
江湖中,这样的事情还真不少。可是,却偏偏叫她赶上了。
“他们家之所以收养我,是因为对灭我满门的愧疚。我小的时候撞到过头,什么都记不起了。”少女喃喃道:“可是我前不久……想起来了。”
“这件事,不怪他们,可也不能怪我,是不是?”她对这叛央,拉紧她的袖子:“我家是武林中败坏门庭的魔教。但是……他们对我没有不好。”
“所以……”叛央眸子暗下去,想到了后面的结果。
“所以……我想要走了。”然然眼睛渐渐空洞:“我知道自己不该责怪,可也没有能力,再想以前一样,跟他继续生活下去。”
“我求他,放我一条生路吧……”
叛央忽然,冷不防闭了下眼。她不知道自己那条件反射的样子是为的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或许知道了一切。
“可他……不许。”然然的喃喃道:“他说……就算我死了,都别想离开他身边。”
“那你就……只有这一条路了。”叛央接下去她后面的话。
“是的。我只有……这一条路。”然然看着她
,似乎在弥留,想从他人的眼里得到鼓励:“我做的……是对的。对吗?”
“对。”叛央说:“你做的是对的。别担心。”
“好。”她脸上又露出一个笑容。似乎这才注意到叛央身上的华贵服饰:“你这是……”
“我也要走了。”叛央冲她露出一个微笑:“你最想要的自由就在外面。再也没人能阻挡你。怎么样,打算和我一起走吗?”
“好啊。”然然的眼里透出一点点向往。她手掌滑落,拉住了叛央的手:“我们去哪儿?”
“京城。”叛央回答她:“走吧。你还有一点时间。够跟我离开这院子了。”
于是,她俯身将少女一把抱起,在怀中,用的是最虔诚最舒服的公主抱姿势。少女被她这么一抱起来,喘了两下,但那口气还在。
叛央抱着她,脚踢开破旧的木门,看向了守在院子里的那一群人。
外头的一人冲上来,望向她怀里的少女。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痛苦:“你要把她……带到哪儿去?”
叛央挥挥手,叫下面的人来顶替她,先把然然抱到马车上去。然后留她下来和阿桐说两句话。
“门主。”叛央难得喊他门主了:“有些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快说!”阿桐都要被气死了。
叛央心说那这可是你要我说的。那我就说了。
等她道完一切的前因后果后,阿桐的眼神更加绝望。
他把头转向马车方向,然后用近乎恳求的语气
对叛央说:“能叫我再见她一面吗?我求你,让我再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