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想得心头发烫,又心疼又后悔,忍不住捏紧了白露的手。
白露哪里知道白竹想了那么多?
他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呢!
哥夫真是太厉害了!
去年哥夫来迎亲时,白大毛临时加价,他连二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听说家里借了好多债。
这才两年的时间,还清了欠债,盖了房子,又在镇上开了饭馆!
白露震惊之余,喃喃地道:“哥夫太厉害了!”
忧心
白竹甜甜一笑,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骄傲:“是啊,你哥夫,他,真的很厉害,聪明能干,又能吃苦,所以我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好起来。小露,以后跟着你哥夫好好学,能学到他一半,以后就不愁了。”
白露由衷地露出笑脸,一脸憧憬地道:“二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白竹嗯了一声,笑道:“都是一家人,不要想太多。安心在这住着,有什么就跟我说,跟你哥夫说,别闷着。”
白露点头,有了容身之所,心里高兴,不由得嘴角噙笑。
白竹一边做针线,一边笑嘻嘻地把自己认了干爹干妹妹的事告诉了白露。
没提刘杏花姐弟害他的事,只说去找张鸣曦遇到的,:“因祸得福,我跟干爹学了做菜的手艺,才敢开饭馆的。你哥夫去接他们父女来家过年,晚上就回来了。今年过年人多,热闹,真好!”
白露万万没想到白竹还有这个因缘际会,关心地问他为什么会跑那么远。
白竹轻描淡写地找个借口支吾过去。
白竹怕白露追问不止,过去的事情何必提起来让他难过?忙转移话题笑道:“冷不冷?冷就烧个火盆。”
白露笑嘻嘻地摇头,低头问张鸣扬冷不冷。
小孩子好动,在家坐不住,张鸣扬不怕冷,指着窗外要出去玩。
白露解决了心头大患,这一天抱着扬扬满院子飞跑,心情好到飞起,连身上的伤都忘了。
早饭熟了好半天,放在锅里温着,李立维父子才回来。
白竹和宴宴在卧房忙着缝衣服,白露把扬扬放在地上和蛋黄玩,自己拿了扫帚打扫院子,胡秋月在喂猪,喂鸡,去年买的猪养大了,前天宰了过年,这是腊月初买的一头小猪,才十多斤,吃得不多。
一家人都在忙,虽然天冷,小院却格外的温馨祥和。
李立维父子不是空手回来的,俩人背篓里都有猎物。
天冷,动物们也在为食物奔波,李大贵善于辨别踪迹,在动物们经常进出的路上下了好多套子,今天收到了四只野兔,一只半大的野山羊,可惜都勒死了。
没有放血的肉是深红的,不过乡下人难得有口肉吃,谁也不计较这个。
李大贵背篓里驼着死羊,李立维背篓里装着兔子,俩人弓着腰,拢着双手,冻得鼻尖通红,帽檐上结着薄薄的霜花。
俩人把背篓往院子里一放,李立维跺跺脚,哈着手笑道:“这个天,怕是要下雪,好冷,手都冻僵了。”
宴宴听见动静,出来一看,心疼死了,皱眉骂道:“没给你做手套吗?怎么不带手套?”
李立维望着宴宴嘿嘿一笑,红鼻头皱起:“这不是怕猎物身上的血把手套弄脏了吗?”
宴宴气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骂道:“傻子!手套重要,还是人重要?”
李立维嘻嘻笑着,凑近了小声道:“我不是舍不得吗?”
宴宴气得伸指头狠狠地戳了一下李立维额头,骂道:“傻子,活该挨冻!”
白露扫好院子,正抱着张鸣扬站在边上看李大贵收拾猎物。
张鸣扬看见宴宴用指头戳李立维的额头,觉得很有趣,也伸出一根手指点着白露的额头,笑嘻嘻地道:“傻子!”
白露不好意思地拉下张鸣扬的手,红着脸,小声道:“你才傻呢!”
院子里的几个人哄堂大笑,宴宴不好意思,一扭身跑了。
做父母的乐见儿女恩爱,胡秋月装作没看见宴宴俩人的打情骂俏,笑嘻嘻地道:“今天收获不错。这冷的天,你们天不亮就去收套子,也真够辛苦的。哪碗饭都不好吃啊!”
李大贵抹了一把清鼻涕,抓了一把干稻草揩手,笑道:“只要有收获,辛苦点倒也不怕。大姨,过年了,这几只兔子和野山羊都留着自己吃。”
胡秋月笑道:“立维愿不愿意跑一趟啊,愿意跑就送去镇上卖了吧!前天不是宰了一只羊吗?家里有羊肉的。”
李立维早就追着宴宴跑没影了,李大贵笑道:“算了,天气太冷,让他在家歇着吧!今年过年人多,热闹,小竹干爹第一次来,留着添碗菜吧!不缺这几个钱。”
胡秋月想想有道理,点头道:“依你。先吃饭吧,吃过饭快点收拾出来,羊肉早点炖上,他们晚上回来吃晚饭。”
李大贵把背篓拿进堂屋,洗手吃饭。
吃过午饭,天越发阴沉了,寒风呼呼地吹,树上的死叶子被风吹得随风乱舞,看样子要下雪。
家里虽然人多,但大家都在忙。
李立维父子和白露在灶屋烧了热水给猎物剥皮,扬扬是白露的小尾巴,自然片刻不离左右。
白竹和宴宴在卧房烧着火盆缝衣服,胡秋月下午没事,也来帮忙。
宴宴买的绸布已经缝好了,现在缝的是白竹买的葛布。
一天缝不完这么多,今天先缝大小宝的绸布外袍,白露和江大成的外衣。
白露做衣服的那块布原来是白竹准备给自己做的。白露小,用不了那么多布,裁好后,还剩下一小块布,白竹干脆拼拼凑凑的给张鸣扬裁了一件上衣,今天一起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