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在堂屋喝酒,白竹和宴宴带着孩子们在灶屋的旧桌子上吃饭。
白竹抱着张鸣扬,宴宴抱着小宝,俩人小声说笑着,一边吃,一边喂孩子。
李立维见宴宴一直躲在灶屋没出去,生怕他没吃上饭,会饿着。
他在堂屋桌子边都坐下了,见宴宴没来,又跑到灶屋门口看。
宴宴和孩子们在一起,正吃着呢,他满意地咧嘴一笑,才又回去坐下吃饭。
宴宴见他一阵风似的跑过来又走了,不明所以,又不好意思问。
红柳正端着碗准备进来喂小宝,见状微微一笑。
白竹却不似她那般含蓄,用手肘轻轻戳了宴宴一下,小声笑道:“有人怕我虐待你,不给你饭吃呢!”
宴宴一下子羞红了脸,白了他一眼,夹起一块红烧肉塞到他嘴里,笑道:“自己辛苦烧出来的,多吃点。”
白竹嚼着肉,夹了一筷子菜喂给张鸣扬,歪头笑道:“宴宴,你是个有福的,看看立维多疼你。”
宴宴俏脸通红,抿唇微笑,偷偷摸了摸手上的镯子。
……
这天下午,宴宴坐在树荫下给李立维纳鞋底,白竹背着一背篓猪草,神色匆匆,脸色紫涨的进来了。
宴宴忙站起来帮他放下背篓,白竹气哼哼地问道:“你哥呢?”
“在屋里。”宴宴听白竹语气不好,忙抬头看了一眼,见他似乎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不免担心,忙问道:“小哥,你怎么了?”
白竹深吸一口气,揉揉宴宴的头顶,扯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脸道:“没事,纳你的鞋底,我找你哥说点事。”
说着,转身就往堂屋跑,宴宴正想跟过去,白竹回头道:“宴宴,你把猪草送去灶屋,让娘煮给猪吃。”
宴宴知道他是找借口不让自己跟进去,答应一声,提起背篓去了灶屋。
白竹跑到卧房,见张鸣曦背对着他,坐在桌前,在一张白纸上指指点点,不知道在干什么。
白竹反手关上房门,猛地一纵,飞扑到张鸣曦背上,搂着他脖子,呼哧呼哧喘粗气。
张鸣曦吓一跳,一把拉着白竹的手,身子一侧,把他搂坐在自己大腿上,皱眉问道:“怎么了?”
白竹不说话,双手扯着张鸣曦衣服下摆,头伏在他怀里一阵乱拱,把张鸣曦撞得身子一歪。
张鸣曦忙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抓着桌子角稳定身形,柔声道:“到底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成这样,谁说了什么?”
白竹气哼哼地嗯了一声,拖着哭腔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要气死了!”
张鸣曦大吃一惊,以为他被人欺负了,忙抬起他的下巴,盯着看。
白竹刚才跑得快,一脸的薄汗,显得唇红齿白。
他似乎是气坏了,眼眶发红,鼻翼翕动,嘴巴撅得高高的,一脸哀怨地望着张鸣曦。
张鸣曦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搂紧了他,问道:“看样子真的气坏了,谁惹你生气了?”
白竹生气地推他,牛头不对马嘴地道:“哼,我都快要气死了,你还亲我!”
张鸣曦见问不出什么,推开白竹想站起来:“我去看看到底谁惹你生气!”
谁知白竹不但不起开,反倒往他怀里重重一坐,怒道:“不准去!”
看样子不是啥大事,张鸣曦轻笑一声,坐下来抱着白竹,也不说话,轻轻顺着他后背。
白竹见他不说话,更生气了,又伏在他怀里一阵乱拱。
张鸣曦知道不是啥大事,放心了些,忍笑逗他道:“你拱来拱去的干什么?我又没……奶……给你喝。”
白竹大羞,身子一阵猛扭,哼哼唧唧一阵后,突然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只脚尖在地上使劲一撑,身子往他身上一撞,把他连人带椅子撞得往后倒去。
张鸣曦生怕俩人一起倒了,忙双脚撑地,用力稳住椅子,身子往前一倾,椅子又回到原位。
白竹咬着牙,脚一撑,椅子又往后一倒,张鸣曦忙用力稳住。俩人像小孩子坐跷跷板似的,一起一伏,摇得椅子吱吱呀呀一阵乱响。
怀里温香软玉发火撒娇,张鸣曦简直毫无办法。
不但不敢说他,还生怕摔坏了他,只得紧紧抱着。
白竹也不让他好好抱,窝在他怀里,身子扭麻花似的一阵乱扭,头在他怀里乱撞乱拱。
为什么生气
张鸣曦被他撞得一点脾气都没有,生怕气坏了自家的心肝宝贝,连亲带哄,好话说尽,白竹才气鼓鼓地安静了些。
张鸣曦亲了亲白竹的发顶,不怀好意地笑道:“你不说话,只管撒娇,我都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生气。你听听这椅子晃动的声音,被娘听见,还以为我们在椅子上干什么好事呢!”
白竹吓一跳,条件反射地望了房门一眼,见门好好的关着,松了一口气,白了张鸣曦一眼,不敢再闹,乖乖地窝在他怀里生气。
白竹今天突然撒娇,闹成这样,张鸣曦心软的同时又有点心猿意马,想亲他。
他低头一看,白竹怔怔地盯着他的胸膛发呆。
张鸣曦摸摸他汗津津的脖子,心疼地道:“现在能说了吧,到底为什么生气?”
白竹抬头望了他一眼,俏脸绯红,眉头一皱,小鼻子一翘,气鼓鼓地道:“哼!刚才我去河边扯猪草,看见三婶,闲聊了几句。三婶告诉我……,三婶告诉我……”
白竹说不下去了,羞红着脸,头往张鸣曦怀里一钻,又要来撞他。
张鸣曦忙求饶道:“好好说话,不能再撞了,心都被你撞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