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越急越出乱子,躺在蒲团上,一只手轻轻地拍着胸口顺气,心中暗喊张鸣曦。
张鸣曦三个字就像灵丹妙药,白竹喊了几遍就慢慢冷静下来。
他翻了一个身,故意弄出一点动静,装作说梦话:“张大叔,加个荤菜吧!”
一句话说完,白竹眯着眼睛,扯着细鼾,紧张地望着刘大根的后背。
那俩人鼾声未停,继续和周公约会。
白竹侧身躺着,手肘撑地,扯着细鼾,身子悄悄往下挪。
他一边挪,一边紧张地注视着那俩人。
好不容易挪到竹筒附近,白竹伸出一只脚,勾着竹筒往里一带。
竹筒悄悄滚到他膝盖处,白竹腿一动,挡住了竹筒。
他正要伸手去拿,刘大根突然抬手对着胳膊“啪”地打了一巴掌,挠了两下。
白竹吓得魂飞天外,一个激灵翻身趴在地上,把竹筒压在肚子下面。
他一动不敢动,扯着鼾声眯着眼睛偷看刘大根。
没过一会儿,刘大根的鼾声又响起来了,刚才可能是有什么东西咬了他一口。
白竹暗暗舒了口气,定定神,伸手摸出竹筒,趴在地上,拧开盖子一看,里面还有大半筒温水。
白竹左手扶着竹筒,右手拿着叶团子,对着筒口,使劲挤,一连挤出十来滴汁水,直到叶团子干得散成了碎末,再也挤不出汁来,才把碎末藏进身下的破蒲团里,拧紧盖子,放倒,用脚轻轻推到原来的地方。
很好!
白竹松了口气,手肘互撑,爬到蒲团上躺好。
肚子疼
想了想,白竹摸过自己的竹筒,抱在怀里,沉沉睡去。
想做的事情顺利完成,白竹放松心情,这一觉睡得既香且沉。
“小白,醒醒!”白竹被刘大根喊醒时还是懵的。
他睁开眼睛,迷茫地望着刘大根发呆,半晌才道:“张大叔,这是哪里?”
刘大根暗笑他糊涂,到底是年纪小,换个地方就摸不清东南西北。
刘大根笑道:“你忘了吗?昨晚走到这里天黑了,黑灯瞎火的走不了。幸亏有个破庙,我们在这里休息了一晚。快起来,该走了。”
白竹应了一声好,揉着眼睛坐起来,撩起眼皮偷偷望了一眼,王麻子躺着还没起来,他们的竹筒还在老地方,看样子还没来得及喝水。
白竹打了个哈欠,拧开自己的竹筒喝了一口水,装作不在意地样子道:“张大叔,你们的冷开水够喝吗?如果不够,我倒些给你们。我要倒点出来洗脸了。”
刘大根拿起竹筒,见只剩下半筒水,他仰头喝了两大口,把竹筒递过来道:“水不多了,我俩人不够喝,你匀些过来吧。”
白竹忙倒了半筒进去,摇摇手中的竹筒道:“省着点喝吧,我也只剩下这么点了,舍不得倒了洗脸了。”
说着,很自然地又喝了一口。
刘大根又喝了几口,王麻子生怕他喝完了,一骨碌翻身坐起来,扯着刘大根的衣服下摆,皱眉去抢竹筒:“给我喝点,你都喝完了,想让我渴死吗?”
刘大根把竹筒递给他,骂骂咧咧地道:“少不了你的。你这人,为了一口吃的翻脸,一口喝的也能翻脸。”
王麻子抢过竹筒,仰头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完,抹抹嘴巴,撇嘴道:“昨晚吃了荤菜,嘴里干得发苦。你把冷开水水喝完了,我就只能找生水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