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根不理他,咂吧着嘴道:“这水怎么味道怪怪的?”
白竹心一跳,又喝了一口水,也跟着咂吧两下嘴,皱眉道:“好像是的,不怎么甜,有点涩。不知道那伙计怎么做事的,大约是偷懒,压根就没烧开。”
说着,起身来到庙外,把竹筒里剩下的一点水倒出来洗了脸,嘟囔道:“既然不好喝,我也不喝了,生水还甜些。”
说着,望着王麻子手里的竹筒,关心地道:“王大叔,竹筒里还有水吗?别喝了,倒掉吧,待会儿我去灌生水。”
王麻子仰头把最后一点水倒进嘴里,笑道:“你们就是穷讲究,哪有什么怪味?我觉着好的很,比喝生水强。”
他一个糙汉子,吃东西囫囵吞枣,牛嚼牡丹,哪里能分辨出水里细微的差别?
白竹见俩人毫不觉察地喝光了水,悄悄舒了口气,现在罪证都下肚了,坐等等见效。
刘大根拿出几个杂粮馒头:“一人吃一个,吃完了好赶路。”
白竹见他到现在还在装模作样,口口声声地说要赶路,也不揭破他,装作一无所知地接过馒头,一边吃一边暗暗观察着他们的举动。
王麻子坐在门外的石坎上,几口吃完了馒头,伸手还要,刘大根冲他使了个眼神。
王麻子愣了一下,想起了自己今天的任务。
他缩回手,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叫道:“哎哟,肚子疼!肠子要断了!怎么疼得这么厉害?肯定是昨晚吃的菜不干净!”
白竹见他一个糙汉子,捂着肚子,皱着眉头装病,心里暗暗好笑:不用演,等一下就会真疼!
白竹一脸焦急,担忧地道:“王大叔,怎么突然肚子疼呢?忍一下,去山脚找个郎中看看吧!”
“不行啊,疼死了,走不了!”王麻子哼哼唧唧地道:“刘兄弟,你赶快下山,找个郎中来给我瞧瞧是怎么回事,哎呦,要疼死了。”
他开始两天还记得叫张兄弟,后面就是刘张不分,乱喊一气,白竹装作听不见,没有丝毫疑心。
刘大根装模作样地伸出手摸了一下王麻子的额头,又掀开他眼皮看看,焦急地道:“吃坏肚子了,额头发烫,只怕还有其他的毛病。白竹,他走不动,你在这里照顾一下,我赶快下去找个郎中来看看。”
白竹故意道:“等你请了郎中来,王大叔疼都疼死了,不如我们两个搀着他下去找个郎中看看,还快些。”
刘大根还没说话,王麻子头摇的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走不动。兄弟,我在这里等你,你快去请郎中。”
说着,他眉头皱起来了,一头雾水地摸着肚子。
刚才是装的,这下子不知怎么搞的,肚子真的疼起来了,还恶心想吐!
白竹一直留意观察着他,见他皱眉揉肚子,估计毒药见效了。
趁他们不注意,白竹重重地咬了一下舌头,疼得浑身冒冷汗。
他哎呦一声,捂着肚子,苍白着脸,额头上冒着细密的冷汗珠子,抽着气抢在王麻子之前道:“哎呦,哎呦,我肚子也疼,还恶心想吐。”
说着,弯着腰,捂着肚子,飞快地跑到远处的一棵大树后,扶着树干弯腰发呕。
因为俩人商量好了,刘大根知道王麻子是装病,哪怕他疼得喊声震天,刘大根并不在意。
他生怕白竹跑了,紧跟着冲了过去,白竹冲身后摆手:“不要过来,我想吐。哎呦,肚子好疼,要拉肚子。”
说着,绕到大树后面,蹲在高草后面,解裤子。
这几天他方便的时候,刘大根都不靠近,白竹并不担心他会过来。
他真的解了裤子,早上的存货没出,正好趁这机会解决一下。
刘大根见白竹躲到树后面,蹲下去解手,不好意思再追,正想转身走开,一阵恶臭扑鼻而来。
突然胃里一阵翻滚,似有人拿着一把刀子在肚子里翻搅,疼得受不了。
刘大根一只手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捂着嘴巴,转身往破庙跑。
刚刚一动,脚酸手软,浑身无力,身体像打摆子似的,一阵冷一阵热。
他腹痛难忍,肚子咕咕乱叫,忙伸手去扯裤子,要拉肚子。
打断腿
裤子还没脱下,好像有只大手捏着他的胃部用力猛拧,又伸进胃里猛搅,刘大根疼痛难忍,胃里一阵抽搐,开始翻江倒海。
喉咙里咯咯有声,嘴一张,刚才吃进去的馒头,昨晚吃的没消化完的饭菜,喷泉一样,从嘴里,鼻子里喷涌而出。
喷得太快,太急,他吐不赢,秽物卡进气管里,引起一阵猛烈的咳嗽。
他本就腹痛难忍,这一阵猛咳,下面像开了闸的水库,稀水拌着恶臭喷涌而出,全都喷到裤子上。
一时之间,他顾头顾不了腚,上吐下泻,秽物满身,臭不可闻。
他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阵头昏目眩,站不住。
他踉跄几步,自己被自己臭晕了,一头栽倒在地,躺在屎尿屁中呻吟。
白竹已经卸货,穿好了裤子,躲在树后,打量战况。
见刘大根倒地,他才轻轻悄悄地摸过来。
刘大根双眼紧闭,一股股臭水喷泉似的从嘴里往外喷,裤子上的湿晕越来越大。
“张大叔,你怎么了?”白竹站在上风头,捏着鼻子,捂着嘴巴大声喊道。
实在太臭了,不敢靠近啊!
刘大根像死了一样,身子一阵阵抽搐,无法回答他。
白竹见他已经失去战斗力,干嚎两声,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往破庙门口跑去,一边嚎一边喊:“王大叔,你快来看看,张大叔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