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虽然不热情,有点木木的,但也没怎么躲避啊!
胡秋月看得一头雾水,实在搞不明白年轻人的事,再说了,她一个寡娘,不好多过问儿子的房里的事。
俗话说得好:“不哑不聋,不做家翁”嘛,她只能跟着装糊涂。
张鸣曦根本没发现白竹的郁郁寡欢,但是感觉到了白竹的不同。
白竹在床上失去了热情,身子不像前两次那样滚烫,柔软。
但当张鸣曦想抱他时,白竹也不拒绝,随便张鸣曦怎么闹腾,他只是默默忍受,不拒绝,不回应,有时候疼狠了,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默默地流着泪,也不出声。
次数多了,张鸣曦觉出不对劲来,每每问他,白竹总是说“累了,不要管我,你快点吧”,支吾过去。
张鸣曦出去四十多天,想白竹想惨了,现在终于见面了,黏他得很。
他年轻力壮,食髓知味,虽然白天忙累了一天,晚上总要抱他。
随着他的纠缠越来越多,花样越来越多,白竹越来越不开心,越来越沉默了。
他常常望着一个地方发呆,有时候胡秋月喊三四声,才像猛然惊醒似的,吓得浑身一哆嗦,回头茫然地望着,好像不认识她。
他常常忘事,有时候胡秋月喊他去灶屋拿个东西,或者去园子里摘菜,他空手进去,空手出来,呆呆地望着胡秋月,好像听不懂她的话。
才过了两天,他脸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丢丢肉就不见了,好不容易变了一点颜色的孕痣又灰扑扑的了。
原来脸上的鲜活,灵动都不见了,又恢复了那个胆小怯懦,死气沉沉的白竹。
胡秋月心里担心,趁没人时,忍不住问道:“小竹,你怎么像失了魂似的?鸣曦欺负你了?”
白竹一听,大眼睛里顿时汪满了泪水,忙低下头,死死咬着下唇,只是摇头。
胡秋月叹气道:“那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事不要憋在心里,告诉我,如果鸣曦欺负你了,我去骂他。”
白竹不敢抬头,哑声道:“没有,我没事!”
胡秋月见问不出什么,只得摇头叹气的走开。
她一走开,白竹眼里的泪再也憋不住,一滴滴的砸在地上,地上的灰尘裹着大颗的眼泪滚来滚去,像蒙了尘的珍珠。
可他连哭都不敢哭,生怕被胡秋月看见,抬手揩干净眼泪,迅速去找活干。
只有忙碌起来,他心里才稍微舒服一点,一旦空下来,就会胡思乱想,茫然的发呆。
农忙时,天天忙得要命,胡秋月见白竹似乎只是心情不好,干活倒是和过去一样,勤快得很。不知道他到底有事没事,只得叮嘱宴宴暗中多留意一下他。
她也偷偷问过张鸣曦,可张鸣曦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总是一句话打发她:“哪有什么事?好着呢,这段时间太累了,等农忙结束,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
这几天,张鸣曦忙得贼死,除了吃饭睡觉,天天都在田里忙,焦头烂额的一堆事。
首先是耕牛的事。家里的两亩田,加上新买的四亩田,都要插秧种谷子。